方欣这个晚上并没有回到宿舍。

此时，方欣正站在自己刚刚租住的房子里抽着烟。在阳台漏过来的一丝风拂过他光滑身体时，他身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想到了赵未央和赵大岳的对话——赵未央说人生的一大乐事是大雪拥门读禁书，赵大岳说还有一种美事是在高处临风搞来搞去。当时方欣暗中鄙视赵大岳说得比较粗俗，可是现在想想，却不由浑身发热。

方欣想，搞来搞去本身就是个热火朝天的事，现在自己正在高处，不如正好借此驱除一下寒意。虽然租住的房子暖气很好，可是自己还是微微地觉得凉。

方欣扭头看看躺在沙发上的裘小叶，看她的后背正呈现出热火朝天的景象，蓝色的亵衣表达的是深沉。裘小叶是个喜欢吹空调的人，耐得住热，现在暖气很好，可是她还是开着空调，然后将自己的大部分身体都暴露在空气之中，她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人流点汗才舒服。方欣虽然很心疼电费，但是还是害怕裘小叶说他抠门，因此不敢反对。

二人现在的关系终于有了突破，裘小叶辞去了网管的职业，一心一意让方欣养着自己。现在，夜已深，她睡着了。方欣盯着她热火朝天的后背看了片刻，一点也不惊讶地意识到自己的心在有风的夜里静如止水。该睡了。方欣想，又不甘心。虽然裘小叶在方欣的面前暴露了自己，但是方欣却一直没有得到她。

方欣试着说服自己睡下去，可是身子里却有站起来的意思。方欣盯着裘小叶丰满的臀部，砸了砸嘴，感觉到自己的口中满是唾液。

方欣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凉凉爽爽的，晃晃头，有点晕，又有点痒痒，心终于荡漾起来了。

虽然许许多多个时间里方欣都会和裘小叶在不同的地点躺在一起，但也仅仅是躺着而已，确切的说是身体相互挨近而已。有时候他们两个都会睡着，裘小叶便笑着说：“我被你睡了。”不过方欣知道这个“睡觉”和那个“睡觉”的差别很大。方欣很希望他们之间是那个睡觉，那是从心里从身体内部产生的感觉，有一种不能自控的因为觉得亲而必须近的欲念。

方欣的想法很炽烈，可是一看到裘小叶对待自己的眼神，方欣身上就有一种被冷水浇过的感觉。

方欣刚刚租到这套房子可是下了血本。方欣的家庭条件不错，可是要在大学里养一个女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泉城的房租很高，方欣是向家里撒了谎，才临时租了三个月的房子，并且偷偷地将自己从小到大的压岁钱取了出来才交上了取暖费。方欣是在宿舍舍友和同学们的艳羡中和裘小叶走到一起的，每次看到张诚的表情，方欣都觉得很爽，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可是，每当听到舍友讲的黄段子，听到别人开玩笑地自己进展如何，方欣便觉得十分苦涩了。

方欣想到这里，觉得自己无比憋屈，于是一把扯掉自己的衣裤，变得光溜溜的了。方欣想，自己已经老大不小了，哪怕是从现在开始一天搞一次，搞到六十岁，也搞不了多少次了。突然，方欣有了一种恐慌的感觉——自己也许很快就要老了，一旦身体老了，自己就再也搞不成了。

方欣此时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糊涂酱子，方欣只能咬牙忍痛过滤里面有用的信息。于是很自然地，方欣想到了赵大岳的一句话，那就是搞一搞有助于延缓衰老。于是，方欣告诉自己：我要搞一次，让自己年轻起来。

于是，方欣一下子扑到了裘小叶的身上。

“你干什么？”裘小叶一下子醒了过来，一把将方欣推开了。

“我要搞一次。”方欣喊出声。

“搞一次？搞什么？”裘小叶突然明白过来了，脸立即红了起来。不过，这种红是一种气愤的红，而不是羞涩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