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光彩稍纵即逝,她的眸子变得更加黯淡。
“蚕罢里闾晏,麦秋田野喧。”苏锦音装作没有看到这一丝变化,吟诗句道。
“涧声连枕簟,峰势入阶轩。”妇人很自然地就接了出来。
旁边的妇人爹娘神情都无比吃惊,其中的老妇人脱口而出道:“二丫,这些谁教你的?”
年轻的妇人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满脸都是懊恼之色,答道:“我从别人那听来的。就是……就是跟着夫君去集市那次听到的。”
“上个月那次?”老妇人追问道。
年轻的妇人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问题关键显然已经出来了。
苏锦音冲敲杯壁,换了一首曲子。
她其实已经猜到了一部分真相,只不过,这既然是妇人的心病,还是要妇人自己说出来才好。
她这首曲子更加催促人的回忆复苏。年轻妇人的双眸出现了之前一样稍纵即逝的亮光。
苏锦音此曲将了并没有停下,反而是继续开始了另一首曲子。
曲子急速,最后一下,那杯子被震得摇晃。
年轻妇人的情绪也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她捂着自己的脸,眼泪从手指的缝隙中流出来。
苏锦音在旁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老妇人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想插言,却被旁边的老翁拉住了。
老翁小声道:“不是说好了不干涉孩子吗?”
“我有什么错?女人不就是为了生孩子才结婚的?总的老说
而年轻妇人,也不希望自己娘来说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情。她深吸了一口气,坦白道:“我嫁给夫君前曾经议亲过。”
“二丫!”老妇人连忙想阻止,却被旁边的老翁再次拉住了。
年轻妇人也回头道:“娘,你不用担心,我相信这位老伯不会说出去。”
苏锦音点点头,表示认同和承诺。
年轻妇人继续道:“当时候说好的是年后成亲,可他们家突然就举家都失踪了。我担心了许多日,也寻过很多遍,最后遍寻不得,只能当他过世了,然后嫁给了我现在的夫君。”
年轻妇人说完以后,又停顿了许久。
她收拾好情绪后,终于再次道:“原本此事就这样过去了。”
“谁知道,他突然就又出现了。”年轻妇人说完后,沉寂了好一会儿,她做了很久的准备,才说出了关键,“他让我跟他走,说他在京城当了官,可以给我很好的生活。”
“我与他见过五次,但我指天发誓,绝对没有逾越过礼数。而且,我每次都是去劝他,放弃我的。”年轻妇人说完之后,又重重叹了一口气,道,“我并不思念他,只是害怕夫君知道我议过亲,然后不要我了。”
“我夜夜做梦,梦见他来寻我,夫君正好看到。夫君夺门而出,不要我,不要孩子们,不要爹和娘了。”说到此处,年轻妇人也难过得哭了起来。
旁边的老妇人已经惊呆了,她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是在做梦吗?”
老翁却很庆幸,总结道:“真是菩萨保佑,我们这是遇上神医了。”
虽然这神医治病的方式,略有些神棍架势,但能治好就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