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多吃点,不要客气。”那老妇人一个劲地劝道。
老翁虽然没有说话,但也热情地把菜都往苏锦音和止薇面前推。
止薇尝了一口后就知道这菜自家主子是怎么也不可能吃得下。她就寻托词道:“这一路过来,饿是真不饿,倒有些渴了。能否劳烦先倒杯水喝?”
士卒忙转身去倒了两杯水放下,他有些不好意思在旁搓手道:“没有茶叶,让道长见笑了。”
“不怕取笑,我这一路过来,有杯清水便很满足了。”苏锦音双手接过水,饮了一大口。
这一口下去,可真是险些要人命。
那味道,那难吃的程度,比方才那些菜有胜之而无不及啊。
苏锦音忙侧过身,勉强让自己吞了下去。
止薇也强迫自己喝了一口。
她挤出一个笑容,问道:“老伯家是自己打了个井喝水吗?”
“没有,我们都是从村口打水回来的。”老妇人答道。她又催促起苏锦音吃菜来。
苏锦音再看菜,心中略有些明了了。想来这菜的味道如此不好,跟水也很有关系吧。这水喝起来就、就带着一股难以下咽的味道。
等士卒再请她给父母看面相的时候,苏锦音就提出了水的问题。
她觉得,老翁瘦成那样,与水或许也有干系。
士卒答得甚是坦率:“其实,我跟着将军打仗的时候,也发现过有的地方水和我们的不同。可至少我们村上,所有人家的水都是这个味道。大家都这样喝了几十年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变化。”
“能带我去看看水源吗?”苏锦音心中有了几个揣测,但她并不能确定具体是哪一个。因为这些知识,都是前世的那位道人师父教的。他涉猎极广,一些不可思议之事在他看来,均是有所因由的。这种不同一般的水也是其中一种。
苏锦音跟着士卒去见了村庄的水源后,对于水味道极差的原因有了答案。
“你们的水,喝起来味道不太好,还只是小事,真正需要注意的是,这种水长期喝下去,恐怕人很容易生病。”苏锦音记得她那位道人师父说过,水,其实也可以变作毒药。就算没加入毒药,因为水靠近某些不适合引用的物品,很有可能就被影响成毒水。
毒水的作用,往往不会一朝一夕就出现,但后患无穷。
“你爹的身体,也跟这水有关系。他是不是有时候后腹痛,喉痛?”苏锦音问道。
士卒仔细想了想,答道:“是听娘说过,有。为什么我娘不这样呢?”
苏锦音答道:“一来每个人本身就有体弱体强,二来,你母亲不是本村人吧?”
士卒惊道:“道长这是怎么知道的?”
“相面之术。”苏锦音高深莫测答道。
其实这是胡扯。
苏锦音能猜出来,纯粹是因为她发现那位老妇人说话的腔调和士卒的略有不同。
有道是乡音难改。可见妇人不仅是外嫁,而且还嫁得很远。
士卒道:“我娘是诺城的。”
“可诺城的水,喝起来也差不多。我跟着将军行伍,感觉就诺城和我们村的水味道很接近。”士卒有些不解,但他又对面前这位道长颇是信服,就自己先找起了理由来解释,“也许是我的感觉有错。应该是不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