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凉一入厅中,首先看到的不是京兆尹,更不是那嫌犯,而是坐在旁边的苏锦音。
尽管苏锦音带着锥帽,但他还是一眼看了出来。
秦凉上前问道:“苏姑娘,你怎么在此?”
京兆尹更加当起了鹌鹑,完全不说话。
苏锦音就答道:“前几日三殿下领我去他庄子里,里面一个服侍的粗仆好像是逃兵。陈大人正在查。”
“是。正是如此。”被点了名,京兆尹也不好再装木头,他条理清晰地将今日所有事情的先后顺序、前因后果说了个透彻。包括后面出现的人命官司。
秦凉听后,就变了脸色。
他沉声道:“将那人带上来,我来辨辨。”
京兆尹求之不得,立刻将烫手山芋送到了庆王爷秦凉面前。
秦凉问那男子:“你是哪个营的?”
男子目光在秦凉的蟒袍上落了落,闭紧了嘴巴,一言不发。
秦凉冷笑一声,直接将那男子的肩部衣衫扯开,一个烙印就出现在他的左肩膀处。
那烙印结了黑疤,但疤痕之下,若有若无还能看到一些痕迹。
秦凉只扫了一眼,就确定了对方那肩膀处原本有的是哪一营的印记。
“当逃兵本来就是死不足惜,更何况他还杀了人。陈大人何必头疼如何判决?”秦凉的话直指要这犯人的性命。
京兆尹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其实反之亦可。逃兵不逃兵的,他可以只报上去,看上面怎么决定。而杀人的事情,当然是杀人偿命,直接判斩立决就好了。
这样,逃兵的身份也不重要了。
他正要落笔写判词,那跪着的男人就大喊起来,道:“我要将功赎罪,我知道其他两人躲在哪里。”
果然就是这样。
苏锦音隔着面前那纱幔看向面前的男人。
前世,这个男人因为有一个好身手,在秦子言面前是博得了一个好出身的。他的那桩人命官司也被彻底压了下去。
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人不过得意数月,就又犯下了事情。
他自己穷凶极恶,却又自私自利到了极点。因为他要受审,其他两人就被他一并扯咬了出来。
前世,幸运的事情是,那审此逃兵的人,正是站队秦子言的李萧然。
所以,他再次得到了逃脱。
今生,恶人当有恶报了。
苏锦音此时亦能感觉到,旁边的庆王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她相信,他会有问题想要问自己。
而答案,她在心里已经说过了千百遍,应当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