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路都步子还略有些踉跄,站在那掌厨的手也略略发抖。
可最后的菜肴,就是色香味俱全。
待苏锦音次日,再想到那碗让秦子言热泪盈眶的白米粥,粥已经凉得不能再凉了。
苏锦音将碗里的粥是倒了,但不知道罐子里的粥,还能不能喝。她自己舀了一勺尝,才知道秦子言的眼泪从何而来。
一碗白米粥,能综合着夹生的米、放多的盐,还有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补进去的糖,味道可真是值得让人泪流满面啊。
之后,两人在一起,虽然是她在照料他,但下厨的,却全部是他。
秦子言一日日恢复,那勺子就挥得越好,苏锦音那时候真的想不到他是那样贵重的身份。
毕竟寻常人家的男子都不会下厨,更何况是皇子殿下。
秦子言看着面前的苏锦音,心中满是愉悦。他记得,他前世也是这样看着她用饭的。一开始,他并不知道她那般喜欢甜味的食物,所以做的并不多。每每见她用饭极其克制,还担心过是不是她自幼家贫,伤了胃口。
后面无意间一次的甜汤,他才知道,她原来有这样的喜好。
之后,他变着花样给她做甜食,她也由一开始地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到后面的无法克制,再到后面的你侬我侬。
想到苏锦音后面无所节制吃甜食的情形,秦子言就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那是一个甚大的误会。
他那时候有心纵容了,她则也大意放纵了。甜食吃得过多,竟然伤了脾胃,惹得她大半夜地呕吐起来。
那时两人已经定了终身,也有过了周公之礼。可他又还没有带她回京,身边也没有什么年纪大的人教导,于是四目一对,都理所当然想到了有身孕一事上去了。
秦子言大半夜去敲开大夫的门,重金求着大夫来看诊。
看在银子的份上,那困意浓重的大夫打着哈欠把完脉,捋着发白的胡子叮嘱道:“这人啊,实在是需要节制啊。”
苏锦音脸刷地就红了。
秦子言也有些站立不安了。
他想着苏锦音一个女子,此时应当更是窘迫,就主动接了话茬子过去,自省道:“是,我绝不会再做出这般过火的事情了。”
大夫有些摸不着头脑,指着苏锦音道:“这不都是她自己做主的吗?”
苏锦音简直是要没脸见人了。
秦子言虽然想起她在某些时候的一些做主让他甘之如饴,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也不是,我才是做主的那一个。”
大夫立刻站了起来,不悦地呵斥道:“哪有人强迫他人这般无节制进甜食的,你就算是个厨子,也不该屡屡拿着自家夫人试菜?就算是试菜,也不能一味进甜食!须知道甜食吃多了,也是伤脾胃的!”
大夫说完之后,两人这才知道完全想偏了。
这可真是窘迫、尴尬、好笑、羞涩所有情绪都夹杂在一起了。
从回忆中出来,秦子言把面前的糕点推到苏锦音的面前,眼角眉梢都噙了笑意地道:“因甜食吃多了不好,所以这一盘五味皆有。”
“你喜甜不要紧,但就当为了我,也将其他都略略添一分喜好吧。”
苏锦音看着这盘糕点,也想起了有过的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