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道:“方才你送苏姑娘出去,她说了什么时候再过来替你大哥哥诊治吗?”
“什么苏姑娘?户部尚书府的苏锦音来过了吗?”李三姑娘正好走进来。
她是定制的玉枕,今日自然不能拿到手。但这样大笔的银钱来源,少不得要跟她母亲交代一番。
李三姑娘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苏锦音的消息。
李夫人见了女儿,就沉下脸色训斥道:“云敏,你也不小了,怎么可以这样算计你大哥哥和二姐姐?明知道你大哥哥不喜欢见到跟兔子相关的一切,你还让人给他送兔子绣花的披风。送就算了,为什么要往你二姐姐身上赖?还把、把那个女人的旧物也翻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今日若不是有你二姐姐请来的苏姑娘在,你大哥哥说不定就要杀了你二姐姐了!”李夫人提到儿子就上了火气。先前那两句不过是为了让庶女心里好受,这后面的话,就真正是动了肝火了。
李夫人指着李三姑娘骂道:“你整日无所事事,在府上嚣张跋扈就算了。家中姐姐妹妹都让着你,我也宠着你。可人要知足、要懂得感恩。你大哥哥待你不好吗?你为了算计你二姐姐,就这样拉你大哥哥下水。你想过他清醒后的感受吗?他如果真的亲手杀了你二姐姐,你以为他会高兴吗?”
“李云敏,你太让我失望了!家规,我必须请家规出来了。”李夫人站起身,用痛心疾首的眼神看着面前的李三姑娘。
李三姑娘根本没有预料到这一番变化,她大声辩驳道:“母亲,我没有!我不知道什么兔子披风,更不知道什么端娘的旧物。还有,苏锦音,苏姑娘,明明是我请来的。是我对她有恩,她才愿意过来。”
李三姑娘看向旁边的姐姐,她回想起方才门口遇到的情景,终于反应了过来。
李三姑娘愤恨地上前抓住李二姑娘的肩膀,用力摇晃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害我哥哥?就因为你在泰安雅苑输了银子、换不起吗?是你要听了兰安郡主的话,要带苏锦音去的泰安雅苑。也是你自己一掷千金的下注。都是你自己种下的种子,你凭什么要我来吃这结出的苦果?”
李三姑娘质问完李二姑娘,就连忙转过身,跪到了她母亲面前。她解释道:“母亲,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大哥哥的事情。你遣人去甄宝斋,我才给大哥哥订了个四万两的和田暖玉枕。”
“你哪里来的四万两?”李夫人联系女儿方才的话,就明白了一部分原委,她转过身对李二姑娘道,“云筠,云敏说的是不是实情?你带这位苏姑娘去泰安雅苑,是奉了兰安郡主的命令?你们带她去,是想做什么?”
李二姑娘觉得她这三妹妹实在愚蠢。说了泰安雅苑的事情出来,这不是伤敌一千,自伤八百是什么?不过,她可不会让自己伤成一千。
李二姑娘一边跪下,一边用眼神示意自己身后的贴身丫鬟,她请罪道:“母亲,是我错了。兰安郡主开了口,女儿不敢不从啊。那位苏姑娘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让郡主看不顺眼。郡主有心要教训她,女儿只好听从。”
“那苏姑娘为什么还会来替你大哥哥诊治?她不会是歹意吧?”李夫人最关心的只有儿子。她想到此处,忙吩咐下人道:“去把徐大夫找来,让他给少爷看看,到底少爷有没有好转。”
“对了,我记得,那苏锦音还下药。是什么药?你怎么就眼睁睁看着你大哥哥被人下药了?”李夫人转而怪罪起了李二姑娘。
李二姑娘心底有些埋怨,但面上却只做谦卑,她磕了个响头,再次告罪道:“因为三妹妹屡次跟我提,苏姑娘琴技高超,有特殊的技艺。女儿就信了。女儿想着,只要是能让大哥哥好起来,女儿受再多委屈也没有关系。”
她适时提起了自己今日挨打的事情。
李夫人果然又教训起了李三姑娘:“还有你,怎么这么大了没有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