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俏俏有拖延的意思,双胞胎侍者也是求之不得。十万两已经不算一笔小钱。纵使在日院中一掷千金者有过,但那却是人家砸钱进来,而不是日院赔钱出去。
主楼中人很快得到了消息。
听完宫女的禀告,昭慧长公主又抬眸看了过去。
“说下去。”昭慧长公主道。
这次禀告的宫女已经问清楚了详情,便仔仔细细禀明道:“从第一局开始,这位苏大小姐就压的俏俏。第三局的时候,一行三人已经有了分歧。李二姑娘不愿意再跟随苏大小姐。李三姑娘也是摆明了最后一次的信任。没有想到的是,恰恰这第三局,苏大小姐败了。第四局,她翻倍了银两压下去,李家姐妹没有一个人相信她了。可让李家姐妹万万想不到的是,这苏大小姐居然赢了!李家姐妹的眼睛都瞪圆了……”
“说苏锦音。”昭慧长公主提点了一句。她最近不思饮食、心口发闷,多就是这些奴才们不得心的缘故。
宫女忙叩首认错道:“奴婢知错。奴婢听闻,这第四局结束,李三姑娘提了一句苏……奴婢错了。”
宫女发现自己又不自觉地说到了其他人身上去,忙扬手扇了自己一耳光,然后继续往下说道:“第五局,苏大小姐直接压了六千两上去。所以知墨他们才急着禀告。就是俏俏,也有些拿不准主意了,正拖着呢。”
昭慧长公主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重新闭上了眼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她大抵猜出了日院中情景了。宫女三番四次禀告的都是李家姐妹的神态,显然是日院之中传来的消息就是李家姐妹居多。她手下的奴才,总不可能一个两个都这样愚蠢。所以,缘由就是——苏锦音从头到尾都淡然茹素,让人瞧不出端倪。
如此淡定,是真的胜券在握吗?
“说是涉及万两的赌注,所以李家姐妹是各分两千两?”昭慧长公主猜道。
宫女叩首禀明:“那位李二姑娘只跟了一千两,倒是李三姑娘压了三千两。”
“那是李三姑娘拿得出的全部赌注。”宫女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真的是这两位的神情举止比那位苏大小姐引人注目得多了。尽管有知墨两兄弟紧盯着,但苏大小姐的情绪变化实在是少之又少。
“就下注前,李三姑娘说那话的时候,苏大小姐看了一眼李二姑娘,神情中应当是有些审视的意思。”宫女终于想起了关于苏锦音的一点神态变化,忙急急地禀明昭慧长公主。
昭慧长公主揉眉的动作顿住,问道:“李云敏说的什么?”
“是问苏大小姐在家中是否事事顺心。”宫女说完后,又抬头偷窥了一眼昭慧长公主的神情。
昭慧长公主似是没有察觉,只是摆了摆手,吩咐下去:“就按照先前的吩咐继续下去。愿赌服输,本公主岂是输不起的人。”
宫女神情大惊,忙出门传话。只是在院门口的位置,除了那双胞胎之一在等候,还有一个侍女也在急切等待。
得了昭慧长公主的吩咐,侍女和侍者均急匆匆地往回跑去。只是,两人的方向完全相反。
一首琴曲,自然可以弹得长,也可以弹得短。毕竟赌的是琴技,又不是赌的时长。
欧阳俏俏久久不落音,其他人自然也放佛沉浸在琴音之中,不觉时长。
门口人影晃动了一下。
那琴音就转向了收尾。
双胞胎侍者端盘而入,盘上却没有银两。
李二姑娘立刻愤恨地看向苏锦音。
李三姑娘虽然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但咬出血的嘴唇暴露了她不甘不愿的内心。
而被注视着的苏锦音,神情依然浅淡,仿佛被瞪的人不是她一般。
“因为数额较大,故而换成了银票。还请客人清点。”双胞胎侍者将托盘放下,里面薄薄的一沓纸才印入众人眼帘。
原来是一场误会。
苏锦音果然又压中了。
一万两。
三万两。
六万两!
一万两一张的银票被送到每个人的手中,李二姑娘的手都有些发抖。她不是欣喜如此,而是懊恼如此!她是最少的,这三妹妹真是好狡诈!
李三姑娘将自己的三张银票拿下,问双胞胎侍者道:“我手中已无千两银锭,可否换一万两银锭过来?”
双胞胎侍者恭敬答道:“客人稍等。”
他们转向苏锦音那边,问道:“客人可需要换银锭?”
苏锦音摇头答道:“不必。”
双胞胎又走到李二姑娘面前,问道:“客人可否需要换?”
李二姑娘数了数自己面前的银锭,也摇头答道:“不必。”
双胞胎就一人出去,一人留在其中。
“一千两,继续压这位姑娘。”苏锦音放了银锭上托盘。
李三姑娘面前已经没了千两总数的银锭,双胞胎之一就先走到李二姑娘面前。
苏锦音的降低银钱,让李二姑娘也没了信心。谁知道这是不是又要压不中的意思呢?
李二姑娘也只拿了一千两出来,说道:“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