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秦家先祖本就生得风流倜傥的缘故,从皇帝到庆王,再到下一辈的这三位皇子,无一不是龙章凤彩。
大皇子先拱手迈步,行礼道:“不知父皇召儿臣们过来是有什么吩咐?”
皇帝的目光从大皇子开始,一排看过去,最后落在了三皇子秦子言身上。他答道:“你们都已过弱冠之年,朕特意请了你们叔父过来,想考一考你们的学业。可有谁还需要些时间准备?”
“儿臣随时可行。”
“儿臣不需。”
“儿臣遵命。”
三个儿子都应得很快,没有一个流露出躲避的意思。皇帝丝毫不意外,他坐到主位上,让秦凉挨着自己坐下,然后道:“那就开始吧。皇弟,你出题吧。”
秦凉问道:“若凉州犯险,五千兵将何以调派?”
大皇子依旧先答:“五千兵将留守,只派骑兵前往泾州求援。”
“凉州东挨徐州,西邻儊州,南靠泾州,北望寒关。寒关与昌邑国土相近,昌邑人素来不安分。若是凉州犯险,现下最有可能的就是昌邑蛮人入侵。泾州与凉州最近,虽然调兵极快,但更有可能的是,泾州也有险境。若我在凉州,会假作城中兵强马壮,暂时唬住昌邑人,然后再往东西两边调兵,到时候以三方为形,剿灭那群胆大的昌邑人。”秦子言答得并不像他大皇兄一样急进,但也并不算慢。
皇帝就看向那边还沉默着的二皇子。
二皇子看了看自己父皇,又看向叔父庆王,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秦凉就道:“无需紧张,你想到什么,且想什么。”
“若是现在这个时候,儿臣就有破敌之道。凉州此时的风大沙大,最是饥饿难耐的时候。昌邑人力大无脑,此番深入,粮草必定不足,水源更会现取。到时候在城池高处插上药旗,让特殊的药粉四散,逼得昌邑人正想寻水。在水源上游,再下……”
二皇子尚未说完,大皇子就提出了不妥之处。
他朗声道:“二弟,你不能这样急于求近、枉顾百姓性命。入你所说,凉州风沙大,那些药旗到时候除了让昌邑人中毒,岂不是还会让我们的百姓也深受其害?这是损人也不利己的事情,我看还是不要做好。”
“大哥,不是的……”二皇子也知道自己这主意烂的很,他忙紧张地看向正位的父皇。
皇帝眼中也有些失望之色。
三个皇儿,老大善武、老三善文,唯有这个老二,真是文不成武不就的。
“儿臣倒是以为,二哥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他说了是特殊的时候。”秦子言上前走了一步,他同皇帝和秦凉解释道,“这个时候的凉州不仅风沙大,而且据凉州志记载,此时的凉州风向也基本固定。抓准时段施药,必定不会殃及无辜的百姓。”
秦子言的话让二皇子很是松了一口气。他平时候还不算胆怯,可每次只要面对自己的父皇,就手抖脚抖,慌得不行。
如今他心中所想,有秦子言替他流利地说出来,二皇子便目光中满是感激,他点头应道:“正是如此。若不是此时,儿臣也不会说这个办法的。”
大皇子心中其实仍然不认同。但他看到自家弟弟额头上都有豆大的汗水滴下来,就强行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三人都看向他们的父皇。
皇帝的想法与大皇子接近,同样觉得两军对战,下毒这种办法实在是难等大雅之堂。更重要的是,若凉州真犯险,还能让昌邑人挑着时间来进攻?
但今日的考评,结论权他已交给秦凉。于是,皇帝便问道:“皇弟,你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