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误会,我亲自送苏大小姐回去。”李萧然冷冽地看了苏锦音一眼,长腿一迈,坐到了马车前。
他的驾车比先前那士卒还要稳,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位的疑心病太重,苏锦音都准备再抚琴一曲了。
捧月缩在车厢里,目带惶恐地问:“小姐,为什么我总觉得李将军看上去还是像要杀人一样。他难道还误会小姐,没有相信您?”
苏锦音点头答道:“是。”
捧月吓得倒抽了一口气,声音压得更小了:“小姐,那李将军为什么还要送我们回去?他是想亲自去找老爷问罪吗?”
“不是。他公正严明,会先去查。”苏锦音答得略多了一些。
捧月的心就暂时落回了腹中,她还想再问,苏锦音却有所暗示地指了指马车的车帘。
捧月顿时禁了声。
比起来寺途中车夫和士卒的一路聒噪,归途的安静简直达到了落针可闻的程度。听到周遭喧嚣声渐近,苏锦音轻轻掀起侧边的车帘往外看。她发现马车已经进城了。
苏锦音放下侧帘,又打开正前方的帘子一角,悄悄观察前面亲自赶车的李萧然。
他背挺得笔直,握住缰绳的双手骨节凸出,完全符合他是个行军打仗的将军身份。
倒只有五官的书生气与他的身份不符合。苏锦音默默地想。她又想起了另一个外貌与身份不符合的人来。
庆王秦凉,虽然是先帝的十六子,但是却比秦子言年长了一岁的。明明已经弱冠几年的人,却除了那颀长的身形不像以外,其他的样貌,完全就是一个稚嫩少年。
才从边关回来的那时候,因为肤色略黑了一些,倒褪去了些稚气。苏锦音回忆起在臼城的时候,秦凉的第二次出现,她竟没有一眼认出来。
但后面的第三次、第四次见面,秦凉的面容再次生动诠释了什么叫翩翩少年。
庆王,白回来的速度真快。苏锦音毫无察觉地勾了下唇角。她放下车帘,没有注意到方才的路边,有一双葡萄眼盯了她许久。
从她掀帘到浅笑,秦凉尽收眼底。
呵。这苏大姑娘,颇有闲情逸致啊。他替她解决了入宫的事情后,她就每日这般无所事事?
烧鹅呢?
秦凉有种催债的冲动。他吩咐身边的暗卫跟了上去。
那暗卫正是苏锦音以金相报过的那一位。得了那盒金锭谢礼后,暗卫第一时间就呈到了主子秦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