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看着自己桌上换上的新鲜花枝,伸出手将那花朵摘了下来,她阴险地笑道:“既然是这样一个聪明人,那可真是要先下手为强了。”
“她想要帮王氏,那就帮帮她好了。把徐大夫的医馆漏到表小姐耳边去,可要好好说道说道这位唯一让大夫人病情有过起色的徐大夫。”刘氏吩咐道。
捧月很快听说了这个消息。
知道自家小姐是真心想要郑家大夫人病情好起来,捧月再三确认后,就喜难自持地跑去告诉了苏锦音。
“小姐,奴婢知道大夫人为什么病情越来越严重了。”捧月关紧房门后,就将自己听说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原来大夫人吃了一位平城来的徐大夫的药好转了许多。但因为徐大夫并未定居在臼城,所以后面那些药吃完后,大夫人寻了其他大夫就一点用都没有了。”
“小姐,奴婢是在花园里听买菜的婆子说的,她是觉得那徐大夫这么厉害,所以想带她三岁的孙子去看看呢。”捧月兴奋地道,“小姐,咱们去寻了徐大夫为大夫人重新开药,再加上你琴音,大夫人一定能好起来的。”
“买菜的婆子?是那个后厨的李婆子吗?”苏锦音确实起了一丝兴趣,她翘起嘴角问道,“三岁的孙子生病臼城大夫都看不好,那是什么病啊?”
“好像是生下来就有些先天不足。”捧月觉得自家小姐重心错了,她忙提醒道,“小姐,那徐大夫可只在臼城留三日。今日就是第三日了。咱们赶紧去吧。”
“好。”苏锦音也不再追问,应了下来。
到了那所谓的徐大夫坐诊的医馆中,苏锦音将王氏的姓名隐去,只以家中亲人为称呼,说了王氏的一些情况。
当然,这些都是从王氏那贴身丫鬟处得知的。至今为止,王氏仍没有让苏锦音进过她的院子。
听完王氏症状,那徐大夫捋了捋他长长的胡子,颇有心得地说道:“这是种很容易反复的病,一般的安神药材并不能奏效。”
苏锦音就追问道:“那要如何,辅助其他安神的物品如何?”
“当然可以尝试,比如熏香之类的都可以试试。”徐大夫提笔落方递给苏锦音,“先吃三副,若有效果,便再按方子抓药即可。”
捧月就随着徐大夫的药童去抓药。苏锦音对徐大夫说的反复之患很是上心,仍留下来请教了徐大夫好几个问题。
徐大夫医者仁心,无一不是细致解答。
直到捧月提了药回来,苏锦音才起身告辞。
两主仆离开医馆,捧月满心期待:“小姐,那徐大夫听起来真的很厉害,大夫人的症状说得都很准。确实不是好了一些又反复起来的吗?”
苏锦音今日的问题却似乎总不在点子上,她问捧月:“你回来得很快,看来药童抓药很熟练?”
“是啊,他真的好厉害,只看了一遍就记住了这上面那么多的药。”捧月点点头答道。
两人回府路上路过一家茶馆,那茶馆里的说书正讲边关战局讲得抑扬顿挫。
“那庆王爷一剑过去,那纥人犹不自觉,还在嚣张喊道:你且过来!却不知他一个来字才落,胸前盔甲从中裂开,胸口鲜血涌出,再要开口已是不能。”
“好!”
听到本国大胜,下面叫好声不断。
苏锦音听到此处,唇角也不自觉有些上挑。
她那严苛的兄长不仅严于律弟妹,更是严于律己。想来边关大胜,兄长亦有痛快杀敌吧。她也迫不及待要打场胜仗了呢。
此时的边关场上,被苏锦音想到的苏明瑾正在包扎伤口。
那军医同他熟了,就打趣道:“苏骑尉,你是不是瞒着我还找了其他的大夫,你身上这药草味道可不是我开的啊!”
苏明瑾一脸正色,回答也是一本正经:“没有,绝无妄言。”
夜里营帐里熄了烛火,苏明瑾从胸口掏出来一个香囊。他紧抿着唇看了看,想起军医的话把香囊收到了包裹里。但入睡前,他又忍不住去把香囊翻出来,拿在手里看。
香囊里除了药草,还收着一张剪纸。虽然没有经常拿出来看,但苏明瑾却清楚记得上面那三个小人手拉手的形状。
本事没有用在读书上的臭小子。苏明瑾想到此处脸色有些阴沉。
也不知道那不省心的丫头在臼城有没有再闯祸。
苏明瑾握了握香囊,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盯着手中的香囊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将它小心翼翼地收在胸口位置才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