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悠的话,对上官傲来说就像圣旨一样,既然她说了,上官傲便没再叫人。
慕容权来到长孙悠面前,看着她温声道:“悠儿,你不可以嫁给他,跟我走。”
伸手想去拉长孙悠的手。
长孙悠却把手撇开了,看向慕容权声音清冷道:“慕容权,莫要再苦苦纠缠了,如果我们之间还能过下去,三年前,我就不会离开。
三年了,我们之间已经成了过去,不管之前我们有过什么恩恩怨怨,这一切,我希望我们都能放下。
三年可以改变很多的事情,可以让一个人有成就,也可以让一个人毁掉,可以让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也可以让一个女人放下一个男人。
今天,我不想与你吵,不想与你争执些什么,我只想平静的与你谈谈。
我决定嫁给上官傲了,因为三年的相处,我觉得他才是最适合我的人,而与你在一起,我感觉自己好累,真的好累,我已经身心疲惫了,我想好好的歇歇,如果你还念及我们曾经的情份,就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放下过去,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撤兵回去,守住你的江山,我相信你还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慕容权摇摇头,一脸不信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爱上了上官傲,你说过,一个人一旦爱上,就很难忘记。因为爱上一个人很容易,忘记一个人,可能要用一辈子的时间。”
长孙悠点点头:“我是这么说过,但凡事都有意外不是嘛!爱情是没有道理可追寻的,如果没有遇到更合适的,或许一辈子都很难忘记,但如果遇到了更合适的人,相处下来才会发现,原来忘记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并不是很难。我和上官傲在一起很开心,也很幸福,所以请你成全我们。如果你今天是来喝喜酒的,我们欢迎,如果是来破坏的,别怪我们不客气。”
“难道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你真的不留恋吗?”慕容权的心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长孙悠勾出一笑道:“你也说了是点点滴滴,点点滴滴的事情是最容易让人忘记的,因为那些会随着时间向前推,而不自觉的从脑海中删除。慕容权,其实想想冷忆梦挺好的,抛去她做的那些错事,如果你能好好的引导她,其实你们挺般配的。
你英俊,她美艳。你足智多谋,她聪明有心机,其实如果她做了你的皇后,一定可以帮到你的。”
“不要提她,我和她永远不可能,我们也永远不会相爱,现在是谈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说别人。我只想带你回去,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珍惜你,好好对你,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慕容权真诚道。
长孙悠却摇摇头:“慕容权,其实你来寻我,只是心中有些不服气罢了,觉得我离开你投进到上官傲的怀中让你很没面子,所以你要出兵把我抢回去,不过是为了颜面,而与爱无关。”
“不是的,不是因为面子,是我真的很思念你,很想你。”慕容权看着她认真道。
长孙悠却一脸苦笑道:“是吗?可是我却没有感觉到你的爱,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却从未说过你爱我。”
“我——”慕容权看着她,到了嘴边的话却哽住了。
长孙悠讥嘲的笑了:“怎么?说不出口吧!那就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我们之间真的不合适,我们的性格也不合适,和你在一起,太无趣了,因为你太沉默,所以我很累,很无聊,很孤单,现在我找到了和我脾气相投的上官傲,所以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请你祝福我们吧!”
“无聊,孤单?我们做了这么久的夫妻,这就是你对我们婚姻的感受吗?”慕容权有些受伤。
长孙悠强忍着心中的不舍,违心道:“没错。”不是这样的,其实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只是这幸福是建立在你的欺骗上的,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所以我才会这样说,因为我对你很失望。
“这么说,你和上官傲在一起是幸福的,开心的?”慕容权认真的看着她询问。
长孙悠努力的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自然,点点头道:“没错,和他在一起我很幸福,很开心。”
慕容权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但还是忍着伤痛问:“所以你选择了他?”
长孙悠努力的压住心中的悲伤道:“对!祝福我们吧!”
虽然慕容权一千一万个不愿放手,但是听了她的这样一番话,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把她带走,原来她与自己在一起是那么的痛苦,如果自己强行把她带走,留在身边,她岂不是更痛苦。
他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她伤心,如果自己放手能让她开心幸福,那么——他愿意忍痛割爱,就算自己会痛死,只要她幸福就好。
此刻才明白,原来最好的爱不是拥有,而是成全。自己苦苦的来追求,不惜动用三军来攻打,目的就是要把她带回去,可是她的一句不幸福,彻底的把他打垮了,既然她与自己在一起不幸福,他还有什么理由强迫她跟自己走。
想把她带走,留在身边,就是希望给她幸福,让她快乐,如今她很幸福,很快乐,自己又何必去打破呢!
慕容权深情的看着长孙悠,忍着心中的悲伤,突然勾唇一笑道:“如果这个选择让你幸福快乐,那么——我祝福你们,祝你们白头偕老,恩爱百年。”
听到这番话,长孙悠感觉心被人用刀狠狠的划了几道,好痛,好痛,可是却只能忍着。
慕容权看向上官傲道:“好好爱她,因为她值得你爱。我之前没有好好珍惜她,错过了,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上官傲一脸坚定的看着慕容权道:“我会的。”
慕容权对他勾唇笑了:“你是幸福的。祝福你们。我会退兵,在我在位期间,东华国绝不会再来侵犯承平国。”
“谢谢!”上官傲由衷道。
慕容权再次深情的看了长孙悠一眼,转身,迈步离开。
外面有将士发现慕容权和魏弈风从营帐里走出来,立刻上前。
跟着出来的上官傲看到这一幕,立刻下令道:“任何人不准伤害他们,放他们离开。”
将士们立刻听命的站到一边。
慕容权和魏弈风离开了承平*营。
出了承平军营,慕容权突然喷出一口鲜血。
魏弈风见状,立刻上前扶住慕容权,担心的询问:“皇上——”
慕容权摇摇头:“朕没事。”现在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心痛欲绝了,感觉心真的像是死掉了,人生彻底失去了方向,他与悠儿之间,真的结束了,真的没有可能了,悠儿,你一定要幸福。
“皇上,末将扶你回去。”魏弈风担心道。
慕容权抽回了被魏弈风搀扶的胳膊,挺直身子道:“朕没事,无需担心,我们回去。”就算心再痛,也不能倒下,因为他还要看着悠儿幸福呢!不能把她留在身边,至少可以默默的看着她的幸福。
慕容权走后,长孙悠的心情有些低落。
上官傲见状安慰道:“悠儿,你还好吧!慕容权他们已经安全的离开军营了。”
长孙悠看向他,勉强挤出笑容:“我没事,不用担心,他已经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们不要谈他的事情了,今日是我们的婚礼,我们要高高兴兴的。”
听长孙悠这么说,上官傲暗自松了口气,慕容权的出现,他真的很担心,很害怕,担心悠儿嫁给自己的心会动摇,担心悠儿会跟着慕容权走,担心慕容权会对这场婚礼不依不饶,使得今天的婚礼无法进行。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他没想到慕容权竟然就这样的认输了,其实他知道,那不是认输,而是对心爱之人的放手,因为悠儿对他说,和自己在一起很快乐,很幸福,所以他为了成全悠儿的幸福和快乐,才忍痛放手的,慕容权,今天我才真正的认识你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原来你并不只是一味的自私,霸道,你是真的爱悠儿。
放心吧!我一定会给悠儿幸福的。
“太子,柳姑娘,吉时到了,该拜堂了。”外面传来喜婆的声音,这是上官傲让人在附近寻找的。
“知道了。”上官傲回了一声,看向长孙悠,朝她伸出了手:“悠儿,你愿意跟我一起去拜堂吗?”
长孙悠笑了:“我愿意。”然后把自己的芊芊玉指搭上了上官傲的掌心。
上官傲牵着长孙悠的手,朝布置好的喜堂走去。
将士们已经在喜堂里等着了。
上官傲牵着长孙悠的手走进来。
众将士们个个嘴角含笑的为他们的太子高兴。
喜婆将一个带着大红花的红绸递向二人,二人一人扯着一端,喜婆搀扶着新娘子站好。
樊仁是他们今天的司仪,见两位新人站好后,樊仁开口道:“按照我们承平国的成婚礼仪,新郎新娘在拜天地前要先交换定情信物,太子,柳姑娘,先交换定情信物吧!”
长孙悠从袖中拿出一个玉佩,看向上官傲道:“这个玉佩象征着吉祥如意,而如意的外面被两颗心包裹着,代表爱情,婚姻如意,送给你。”亲自帮上官傲戴在了锦带上。
上官傲很开心:“谢谢你柳儿,我很喜欢。”然后拿出自己要送给长孙悠的信物:“这是一个龙凤呈祥的镯子,是太子妃身份的象征,是由第一代皇后传下来的,由太子送给自己最爱的女子,这个女子就是他的太子妃。”这个镯子,不但是上官傲给长孙悠的定情信物,更是给她的尊贵的身份象征。
长孙悠伸出芊芊玉手,允许上官傲帮她把玉镯戴上。
得到长孙悠的应允,上官傲心中一阵喜悦,轻轻的拉过长孙悠的手,准备帮她把玉镯戴上。
而当拉住长孙悠的手时,长孙悠无名指上的戒指引起了上官傲的注视。一枚简单的玉指环,是白玉所制,上面雕刻着精致的凤纹图案,戒指做工精致无比,虽然简单,却能看出是花了心思的,因为上面的图案雕刻的非常的精致,栩栩如生,凤纹是帝王家才能用的标志,那么这杯戒指一定是慕容权所送吧!
上官傲的注视,让长孙悠的视线也跟着移到了无名指上的戒指上。
这个戒指是当年慕容权给她准备的婚礼时戴上的,也就是因为那场婚礼,这个戒指,让她为了他心甘情愿的放弃了回去的机会。
如今戒指还在,可是人早已物是人非。
既然已经决定要忘记他了,那么就彻底的忘记他,他的一切都要放下,包括这枚她从不离身,从未拿下过的戒指。
等拜完了天地后,她就是上官傲的妻子了,她与慕容权之间的关系彻底了结了,就让这个戒指为他们的婚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吧!
长孙悠收回手,看着手上的戒指道:“这个是他送给我的,现在我为了你,把它拿下来。”
“柳儿!”上官傲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真诚道:“如果你还没有做好准备,先留着,没关系的,我不会在意。”
长孙悠却摇摇头:“既然我已经决定嫁给你了,那么从前的一切我都要放下,我不会允许我们的婚姻中参杂一丝有关他的东西,包括这枚小小的戒指,这是我对我们婚姻的承若,这样对你才公平,对我们的婚姻才公平。”
长孙悠的话让上官傲很激动,很开心,松开了她的手,尊重她的想法。
长孙悠伸出左手,摸向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心中虽然有很多的不舍,可是这一刻,她一定要狠心的拿下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的将慕容权忘记,否则,每次看到这枚戒指,她还是会想起他的。
短暂的犹豫后,长孙悠缓缓的将戒指拿下。
看着玉做的戒指从手指上慢慢的退下来,长孙悠好像清晰的听到了心在滴血的声音,他曾经说过的话在耳边响起:“悠儿,你愿意让我为你戴上这枚凤纹戒指吗?让我们把彼此紧紧的套牢,永不分开。”
“我愿意。”
看着白玉戒指戴在她修长的玉指上,慕容权深情道:“人们常说黄金有价玉无价,在我心中,你就是无价之宝,所以我用白玉做材质做了这一对戒指,希望我们的爱情像这白玉戒指一样,纯洁无暇,真爱无价。”
长孙悠感动的直点头,拿过锦盒里的另一枚龙纹戒指帮他戴上。看着白玉戒指戴在他的无名指上,长孙悠心中说不出的温暖,感动。虽然没有“我爱你”这三个字,可是这个精心准备的戒指已经代表了一切,无需更多的海誓山盟,一枚戒指已经足够。
“权,这对戒指是世上最无价的宝贝,我们要好好的珍惜,永远的戴着。”把手伸到他的手旁边,让两枚戒指紧紧的贴在一起。
慕容权看着两枚紧贴在一起的戒指,认真道:“悠儿,这两枚戒指是一对,他们要永远的在一起,我们也要永远的在一起,不分开,谁都不准拿下手上的戒指,除非有一天你不爱了,这个戒指才可以拿下来,但是我相信不会有那一天,因为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会拿下手上的这枚戒指。所以我们要永远的戴着这枚戒指,不分开。”
“好,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以前的誓言再美,终究还是抵不过现实的残酷,我们的爱情,真的走到了尽头,戒指拿下的这一刻,你我之间就真的结束了,结束了。
戒指被拿了下来,长孙悠轻轻的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向已经没有了戒指的无名指,却意外的发现,无名指戴过戒指的地方有字,立刻抬起手来看“我爱你”三个字清晰的印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长孙悠立刻拿过凤纹玉戒指,只见戒指里刻着三个字“我爱你”由于戒指在手上戴的久了,这三个字已经深深的印在了手指上,只是这份爱被深深的隐藏了起来,不拿掉戒指,根本就不知道。
慕容权,原来他早就给自己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了,只是自己不知道。
这枚戒指其实就像他的人一样,沉稳,大气,内敛,他不是一个善言辞的人,有什么话他不好意思直接对她说,像“我爱你”这样直接表达爱的话,他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可是他却用了别的方法代替了,他把自己的爱隐藏在了这个戒指里,就像他把自己的爱深深的藏在了心中一样,其实回头想想,他真的为自己做了很多,自己被诬陷偷军机图的时候,他会在身边默默的陪着她,她被母后训斥时,他总是站在她这一边帮助她,她中了冷忆梦下的连心蛊时,他会默默的忍下这份担心,一人承担冷忆梦的威胁,为了让自己开心,不肯说出来,即便是被自己误会,他还是默默的承受了。
他用心的做了这个戒指,就是想告诉自己,他是爱自己的,只是不好意思说出那三个字,可是这枚用心制作的戒指,比亲口说出那三个字还珍贵。
慕容权,你这个大傻瓜,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为什么非得等到我把戒指拿下来,才能知道你的心声呢!
你真是太奸诈了,说好了只有不爱的时候才能把戒指拿下来,可是看到这三个字,让我还怎么做到对你不爱。
泪水从长孙悠的脸颊上滑下来,但是此刻的泪水却是惊喜的,喜悦的。
上官傲见长孙悠哭了,立刻担心的询问:“悠儿,你怎么了?”
长孙悠抬起头,看向上官傲,一脸愧疚道:“上官傲,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我爱的人还是慕容权,我要去找他。”话落,不管众人诧异愕然的眼神,长孙悠拎起裙摆,朝喜堂外跑了出去。
“悠儿——”上官傲震惊的朝后退了几步,撕心裂肺的唤了声,却没有去追,因为他知道,他追不回来她,因为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所以他追出去,是不会有结果的。
悠儿,你最终还是选择了慕容权。
上官傲看着手中没有送出去的龙凤呈祥玉镯,苦涩的笑了。最终,你还是不愿做我的太子妃。
魏弈风陪着慕容权回到了东华*营。
将士们已经在焦急的等着了,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安全的回来,不知道皇上能不能成功的把皇后娘娘带回来,他们都明白皇上对娘娘的感情,三年前娘娘坠崖,皇上差点就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
三年了,皇上一直在寻找,好不容易找到了,知道了皇后娘娘的消息,可是娘娘却要嫁给别人了,皇上怎么能甘心,怎么能不伤心呢!所以他去找娘娘,一定要把娘娘带回来,若是皇上不能将娘娘带回来,真的不知道后果会如何,真的很担心皇上会被爱情击倒,从此一蹶不振。
见皇上和魏弈风回来了,众将士立刻迎了上去:“皇上,元帅——”然后看向他们身后,担心道:“娘娘没有与你们一起回来吗?”
慕容权没有说话。
魏弈风轻轻的摇摇头。
众将士立刻担心的看向慕容权:“皇上,你要想开些。”
慕容权声音清冷道:“朕没事。”
而就在此时,众人看着跑来的红色人影,立刻膛目结舌,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魏弈风看众人的表情如此奇怪,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一身红色喜服的长孙悠朝他们这里跑来,嘴角立刻勾起了弧度:娘娘最终的选择还是皇上,娘娘爱的人还是皇上,那怕是三年的时间,也改变不了她心中的爱。
那么紫若呢?
想到紫若,魏弈风嘴角的笑容不见了,他与紫若成亲三年,用了三年的时间去打动她,可是结果呢!只怕也和皇后娘娘的选择一样,她依旧忘记不了曾经爱的人,她的心里还是爱着风跃的吧!
或许自己应该向皇上学习,学会放手,让紫若自己去选择,只有她自己选择的,才是她的真爱,她才会幸福。
“皇后娘娘——”众人异口同声道。不是梦,真的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回来了。
听到众人的称呼,看向众人惊讶的表情,慕容权想转身去看发生了什么。
在他还未转过身时,突然有双臂膀从后面抱住了他:“权——”
慕容权心中一阵震撼,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向抱在腰间的雪白柔荑,喃喃道:“是,是悠儿吗?”
长孙悠点点头,带着哭腔道:“是我,是我。”
慕容权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惊喜和震惊,立刻转过身来。
只见长孙悠哭得梨花带雨的站在她面前,楚楚可怜的看着她。
慕容权的心被狠狠的撕扯着,捧起她的小脸,看着她心疼的问道:“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上官傲欺负你了,那个混蛋,说好会给你幸福的,他竟敢欺负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长孙悠看着慕容权认真道:“不是上官傲欺负我,是你,是你欺负我。”
慕容权顿时一头雾水:“我——”
长孙悠埋怨的眼神看着他道:“对,就是你,就是你欺负我。你还想不承认吗?”带着哭腔看着他。
慕容权虽然理不清头绪,但是看到她这样真的很心疼,立刻承认道:“好好好,是我欺负你,是我不对,不要哭了。”
长孙悠拿出那枚白玉凤纹戒指,看向他道:“不是说好,不爱了就把戒指拿下来嘛!我以为把戒指拿下来,就可以把你忘记,可是你却太奸诈,太狡猾了,你竟然在戒指里做了手脚,居然刻了‘我爱你’这三个字,你让我拿下戒指后,还怎么把你忘记,你这个狡猾的爱情高手。”
看着被长孙悠拿下来的戒指,慕容权有些尴尬的看着她道:“我一直不好意思对你说出那三个字,所以希望用这个戒指代我告诉你,我以为你早就知道的。”
长孙悠捶打了下他的胸膛道:“你藏的那么深,我怎么会知道呢!”
“现在知道也不晚啊!”众将士起哄道。
慕容权看向长孙悠,盛满深情道:“朕现在重新帮你把它戴上好吗?”
“戴上,戴上,戴上——”众将士一起高呼。
长孙悠却看向慕容权道:“现在就让你戴上,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嘛!”
慕容权一脸茫然却认真道:“那朕如何才能帮你重新戴上,只要你说,朕一定会为你做到。”
程将军见状,立刻上前道:“皇后娘娘,你应该先把戒指戴上,这戴上了戒指,你就还是皇上的皇后娘娘,你们还是夫妻,这既然是夫妻,就要在一起过一辈子,这一辈子的时间,还怕不能好好的欺负皇上嘛!”
“哈哈哈,没错!”众人继续跟着起哄。
慕容权瞪向众人,严厉道:“休要胡闹。”
众人立刻做闭嘴状。
长孙悠却挑挑眉,很赞同的点点头道:“我觉得程将军说的很有道理,慕容权,我可以让你把戒指重新给我戴上,但是——你愿意一辈子被我欺负吗?”
众人屏住呼吸,等着皇上的回道。
慕容权看着长孙悠,认真道:“我愿意,我愿意一辈子被你欺负。只要有你在身边,就是一辈子被你欺负,也是幸福。”
长孙悠开心的笑了:“哼!三年不见,倒学会油嘴滑舌了。”
“皇上,快点把戒指给娘娘戴上啊!”有人催促道。
“戴上,戴上,戴上——”众将士兴奋的高呼。
慕容权拿过戒指,轻轻的拉起长孙悠的手,看着她认真道:“悠儿,你愿意吗?”
长孙悠羞红了双颊,点点头,喃喃道:“我愿意。”
慕容权很是激动和兴奋,抬起长孙悠的手,轻轻的把戒指重新戴回到长孙悠的无名指上。
“哦!”众将士欢呼。
慕容权却捧起了长孙悠的小脸,猛地吻了上去,紧紧的把她拥入怀中,一番激情缠绵的吻。
“噢!”众人继续起哄,惊呼。
慕容权的唇离开。
长孙悠却羞的双颊像是煮熟的小龙虾。
有的将士见状,继续打趣道:“没想到皇后娘娘还有这么羞涩的时候啊!在我们心中,娘娘可不是一般女子,没想到还有女子娇羞的一面。”
“你们,讨厌。”长孙悠瞪向众将士,小脸更红了。
慕容权见状,瞪向众将士道:“谁在打趣朕的皇后,军法处置。你们都很闲嘛!要不要朕让元帅好好的练练你们。”
众将士一听,立刻作鸟兽散。
慕容权牵起长孙悠的手,朝皇帐走去。
回到皇帐,终于只有两个人了,呆在只有两个人的小世界里,慕容权拉起长孙悠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道:“悠儿,谢谢你,谢谢你回到朕的身边。”
长孙悠看着他道:“我想知道那块玉佩为何会在冷忆梦哪里,我想知道,当初你为何要听冷忆梦的话娶我。”既然慕容权对她的爱是真心的,那么冷忆梦的话便有谎言,所以她要听他解释。
慕容权拉起长孙悠的手温声道:“坐下来朕慢慢和你说。”拉着长孙悠,来到床沿坐下。
慕容权慢慢的讲述起来:“当初娶你,的确是因为冷忆梦让我娶你的,因为她把连心蛊下在了你的身上,她对朕有过救命之恩,朕说过,欠她一个人情,于是当初许下了她三个心愿,将来一定会帮她实现。,
当初让我娶你,就是她的第一个心愿。
男子汉,说话自然是要言出必行的,既然她说了,虽然心中当时很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于是我改了当初的计划,本来打算在宴会上要杀了你的,从而挑拨左相府与先皇后之间的关心,因为她的话,我选择了娶你。
后来她又说了第二个,第三个心愿,一个是进宫,一个是让我隐瞒你中连心蛊的事情。
但是我听她的娶你,绝不是因为爱她为了她的性命才娶你的,我只是在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那玉佩呢!”长孙悠相信慕容权说的话。
“玉佩是她在救我之前便问我要的,当时她说他能解我身上的毒,但是作为诊金钱,他要我身上的一样东西。
我本是要用钱财答谢的,可是她却不要钱财,而是看中了我身上的那块玉佩。其实那块玉佩当时对我来说,真的是无关紧要的,那是每个皇子成人时,皇上给做的定情信物,可是我从来不觉得有一天会爱上一个女人,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对婚姻和爱情的看法很简单,不过就是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成亲生子,但爱,自己应该永远不会。
所以我便把那枚无关紧要的玉佩给了她。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这枚当时被自己视为无关紧要的玉佩,会给自己的人生带来这么大重创,害的我们夫妻二人分开了三年之久。悠儿,我真的不爱冷忆梦,我只把她当救命恩人,可是她的所作所为,早已把她对我的救命恩情抹杀完了,悠儿,你要相信我。”
长孙悠看向他,白了他一眼道:“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分开吗?就是因为你对那块玉佩的不珍视,对爱情的不重视,所以才会被冷忆梦钻了空子,上天才会惩罚我们分开。不过——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慕容权喜出望外:“真的吗?你真的愿意相信朕?”
长孙悠点点头:“我相信你,从我决定回来找你那刻起,我便明白,你真心爱的人是我,冷忆梦说的一定是假的。权,对不起,当初都是我太执拗了,对我们的婚姻和爱情太不坚定了,才会轻易的相信了冷忆梦的话。可是你知道吗?我是因为真的在乎你,才会信了她的话,因为我想要一段完美的爱情,完美的婚姻,我不允许我们的爱情有一丝一毫的污点。
可是当时,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左相府出事,母后和明王出事,再加上冷忆梦的那番话,我彻底的乱了,所以才会信了她的话。
我应该早些把戒指拿下来的,这样我们就不会分开三年了。权,对不起。”
慕容权把她拥入怀中,温声道:“这不怪你,都是朕不好,但是朕没有做伤害左相府的事情,你在乎的人,朕一直在帮你保护着。”
长孙悠不解的看向他:“什么意思?”
慕容权突然坏坏一笑,看向她道:“三年未见,朕真的很想你,等忙完了我们的正事,满足了朕,朕再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我们之间的正事?什么正事?”长孙悠一时间没有明白慕容权话中的意思。
慕容权看向她,眼神似要把她吃了。
长孙悠的心跳露了半拍,立刻推向他道:“不要,外面有那么多将士呢!”
“他们有看不到。”话落,将长孙悠扑倒在了床上。
“啊!不要,慕容权,你这个混蛋。”这次是自己大意了,帐篷里明明有桌子的,为什么偏偏要跟着他来到床沿坐下,岂不是被乖乖送到了虎口嘛!
三年的寂寞等待,三年的思念,在这一刻,*,一触即发。
抵死的缠绵,忘我的沉沦,这缠绵悱恻的一战,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他们进来时艳阳高照,而现在,早已是圆月高升了。
长孙悠偎在慕容权的怀中,抬头看着他问:“现在满足了吧!是不是该告诉我你刚才话中的意思了?”
慕容权点了下她的鼻尖,笑道:“不满足,一辈子也不会满足。”
长孙悠红了双颊白了他一眼:“不要脸。”
“哈哈哈——”慕容权笑了。
长孙悠掐了下他结实的胸膛道:“快点说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慕容权抓过她不老实的小手,轻抚她的秀发喃喃道:“其实左相和你五弟六弟没有死。”
“什么?”长孙悠震惊的立刻从他的怀中起身,不可置信的瞪大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他。
慕容权坐直身子,点了下她的鼻尖道:“是不是很意外。”
长孙悠点头如捣蒜:“很意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点告诉我。”激动的抓住了慕容权的胳膊。
慕容权不想让她这么心急,立刻讲述起来:“还记得你跟朕说的话吗?你让朕给你时间去调查明王当年之事,你说你信任左相。
虽然我对左相的仇恨已经十几年了,母后从小便灌输了我报仇的思想,可是你的话,朕还是听进去了。
所以朕想给你时间,让你去调查,可是母后没有这个耐心,便瞒着朕,让身边的暗卫把陷害左相的证据放到了左相府,然后又联合了赵大人和钱大人参左相一本,让这件事证据确凿,朕想不治左相都不行。
可是朕不想让你失望,更不想让你伤心,其实朕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开始相信你的话了,相信左相是冤枉的,相信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
于是在你找回证据之前,在母后要问斩左相的前一个晚上,朕派人偷偷的去了天牢,将左相和你我五弟六弟救了出来,然后找了三个年纪,体形差不多的死囚用了易容术冒充了他们。
而你的父亲,五弟六弟则被换了出来。
所以当时行刑的人不是你的亲人。
后来你带来了明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母后很后悔,可是在我还未来得及向她说出真像时,她便离开了。
而我沉浸在母后的去世中,一时间没有心情顾及其它的事情,我想等自己的心情慢慢的平静下来,把这件事告诉你,可是冷忆梦却在此时又在宫中兴风作浪,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以至于我没有找到机会与你说这件事,你便离开了我。悠儿,他们现在都还活着,都好好的。”
长孙悠没想到慕容权暗中为她做了这么多,很是感激,但是父亲和五弟六弟没有死,真的让她很激动,立刻询问:“那他们现在在哪里?他们既然没有死,为什么这三年来到没有他们的消息,既然他们是被冤枉的,没有死,你为何又给了我父亲死后的封号?为何不让他们还活着的事情告诉天下人。”
慕容权握住长孙悠的手,希望能让她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悠儿,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与你说。
三年前,朕没有杀他们,把他们偷偷救走藏了起来,就是不希望母后知道。
后来真相大白,母后去世,本来是可以让我们还活着的事情公诸于世的,可是朕没有这么做,因为朕有件事需要他们帮忙,你知道长孙威与十四弟向来很好,因为他们一起在孔山书院求过学,所以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而十四弟,自从离开京城去了南方,表面上看似很平静,但是朕知道,暗中不会这么简单,所以朕想派人去暗中调查一下,可是又怕被识破,所以只能找他信任的人过去。
而我问斩左相府的事情天下皆知,十四弟也知道,那么这个时候,如果长孙威他们没死,而是去投靠了他们,就说是左相的人暗中救了他们,找死囚犯把他们换了下来,求他的帮助,按照他们的友谊,十四弟是不会拒绝的。
所以长孙威和左相答应了,于是他们便启程去了南方,到了南方,十四弟果然信了他们说的,把他们留了下来。
而左相其实也累了,想安度晚年,所以便给十四弟说了声,然后隐姓埋名带着长孙烁去孔山书院了,现在他每日与魏弈风的爷爷老夫子在一起谈论,下棋,聊天,日子过的很逍遥自在,他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而你六弟现在在孔山书院学习,成绩很好,将来一定是可塑之才,等十四弟的事情了了,朕便会把他们还活着的事情公诸于世。”
听了慕容权的讲述,长孙悠很很开心:“太好了,他们没有死太好了,权,谢谢你,是你救了他们。”
“傻丫头,朕说过,你要保护的人,朕一定会帮你保护的。”慕容权认真的承诺道。
长孙悠开心的笑了。
慕容权轻抚她的发,突然叹了口气。
长孙悠不解的问:“权,你为何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