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看苏荔又是被胤抱着回来的便气急败坏起来,早上德妃招她和苏荔一起进宫的,但早起有点凉,福晋连打了几个喷嚏,苏荔便让她别去了,本就不舒服,省得进去了也让人有话说。乌喇那拉氏想想也是,再说如今苏荔可是生了儿子,老爷子再不喜欢,总还得看皇孙的面子吧,更何况胤和老太太都在,于是就放心的让她抱着宝宝进去了,没曾想还是被抱回来。
“这又是咋了?头没事吧?蠢货,还不找太医去!”乌喇那拉氏一边问,一边骂着跟在后头的高福儿。
“行了,已经看过太医了,去给主子拿热盐袋子。”胤也烦,吼了一声,抱着苏荔进了屋,放到福晋的热炕上用被子盖在她的腿上。明心跟上来把宝宝放到苏荔的身边,宝宝可不喜欢这样,向福晋吼吼,福晋马上过来抱他了。边放在手上拍着,一边对苏荔吼道。
“又惹事了?”
“这次真不怪我,只是我跟老爷子真是八字不合,这次是跪的!”苏荔把事情说了一遍,说得眼泪哗啦啦啊!出宫前她还拉着德妃的手说暂时不进来了,再就是,以后老爷子在时还是别叫自己了,太伤了。
“上次叩破了头,这次跪断了腿……”瞧人福晋这水平,都弄出对仗来了,苏荔还没yy完,福晋下一句就来了,“你什么命啊?”
“苦命!”胤白了她们一眼,抱过宝宝,给他解开外面的熊宝宝外套。这也是苏荔做的,看上去就像个熊外皮,远远的看着就跟真地毛茸茸的熊宝宝一样,很可爱的。
福晋空出手正好帮苏荔来做热敷,挽起裤腿,苏荔的膝盖已经紫红了一片,并且肿了起来,福晋不禁惊呼,“你到底跪了多久?”
“主要是冻的。天太冷,她又穿得少。”胤也心疼了一下,虽然知道严重,可是真的看到了。还是觉得可怜。
“太医怎么说?”
“还能怎么着,就怕留病根。你自己懂医的,自己注意了,这些日子好好养着吧!”胤转头跟苏荔嘱咐了一声。
“唉!”苏荔想想就觉得冤。为什么到自己这儿了。不是叩破头就是跪断腿?而宝宝却还没心没肺地在那儿跟胤玩。逗得胤哈哈大笑。
“你也是。娘娘都开了口。你闭嘴就是了。又不是你求来地。娘娘、老爷子什么心思你早就知道了。何苦碰那个钉子?让我说。你该!”福晋明面上在说苏荔。可是眼睛却瞟向了胤。明明最疼地是宝宝。可是在立世子上为何这般犹疑。
“姐!其实爷真是对地。再说弘时本来就不错。书念得好、人也稳重。万一宝宝像我一样胸无大志怎么办。”苏荔笑着。自己接过盐袋小心地换着地方热敷。
“你就是这样。说你聪明。明明就是蠢!”福晋怒了。恨恨地使劲戳了戳苏荔地额头。
苏荔不作声。傻笑着。其实对于世子她一向不看重。她是因为笃定。宝宝会是最后地胜利者。会是将来地乾隆帝。所以她不在乎。觉得没有必要现在就为宝宝去争去抢。这样只会提前让宝宝和自己成为大家地靶子。太不划算。可是今天她心有些不舒服了。虽然和胤早有默契。她也向胤表明了立场。她只是不要胤现在立世子。可是她从没有让胤立弘时。她只是让他别急。而此时此刻她突然明白了。耿氏是对地。在胤心里一直希望立弘时地。他只是宠爱宝宝。男人对长子更多地是期望与责任。自然会不假颜色。可是对幼子和女儿本就没有这种感情。自然而然地会显得更加和蔼可亲一些了。自己要改变策略吗?
“怎么啦。怎么啦?不会是又摔了吧?”年氏和耿氏一起赶来。估计是听说苏荔又是被抱回来地。于是忙过来看看。
“嗯,又摔了,这次摔了腿。”苏荔抢先说道,不让乌喇那拉氏出言报怨,她可不想把世子这个敏感的话题再拿出来说,“明心,去换个盐袋,再就是,去我屋里把炕烧上,还有我开个方子,你派人把药抓齐了,晚上我要泡腿。”
“都做了娘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耿氏坐到一边,轻声的嗔怪道。
“得意忘形啊!”苏荔哈哈的大笑,一边忙着写泡腿的方子,感觉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其实在苏荔心里郁闷时,胤的心里也并不好受,今天太子两次为苏荔解围,胤自然看得出哪是真心,哪是假意。今天太子的表现让本来一直不确定的胤突然意识到,太子爷对苏荔真地有感情,而不是那种对十几岁小孩子的那种一时的迷恋。什么样的感情过去八年之后,还能让他念念不忘?他不禁有些怀疑苏荔是否对自己说了实话了。她真的忘记了,还是根本就不想记起?
胤心里有两个声音在对恃着,一个说苏荔被关了八年,从没再见单独见过太子,太子对她的一厢情愿不能怪苏荔儿,可是另一个声间却在说,真是这样吗?一个连兄弟都不肯帮地人,却两次在康熙面前为之求情……
“哦……”宝宝烦了,轻轻的拍着他的脸,让他从沉思中惊醒。宝宝不安分的扶着胤的肩膀想跳跃,只是因为被胤抱得很紧,于是没法子动。
胤笑笑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放在宝宝的脚下,让他蹦高玩,室里又响起了宝宝欢快的笑声,年氏也跟着笑了起来,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只有苏荔专心地给自己做着热敷,当作没听见。
晚上还是胤抱着苏荔回地她自己地院子,苏荔行走不便。宝宝让福晋领着睡了。炕烧得滚热,明心也准备好了药汤,待苏荔一进来便拿木桶过来让苏荔泡脚,胤并没有离开,在炕地那头抽了本书看。似乎打算在苏荔这儿过夜。苏荔想想没赶他,她从不是那种圣女,也没有要当贤妇的自觉性,再说,也许胤有话对自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