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踪了,带着凤冠逃跑了!”裴恺一副很遗憾、很愤然的表情。
“……”我愣。
“你昨晚也看到了,他的确当着我和邱风的面抢了凤冠,他……”
我猛地回过神,打断裴恺的话,坚定道:
“不!我不信易凡会逃,昨晚他给我打过电话,说要回来接我……”
“宝贝,你听我说完。”裴恺也无奈打断,貌似很真诚的说道,“易凡虽抢了凤冠,但我和邱风一致认为,他或许是有自己的打算,逃跑是暂时的。”
“……”我再度愣住,张大眼睛傻傻的看着他。
这一刻真心看不出裴恺是奥斯卡影帝,还是真实的在为易凡说话。
不得不承认,裴恺内功极其深厚,比起易凡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关键,他还温柔的托起我的脸,无限爱怜的说道:
“放心吧,宝贝!我让爸爸去和蛇夫谈判了,不会让你有事!”
这句话让我猛然回过神……
哼,当我夏落是白痴么?蛇夫做局是借了警方之手,别说你家裴松谱不是帮凶!
“需要和蛇夫谈吗?我根本没杀人,一切还不是你爸爸让警方栽赃的?”我推开他的手,冷冷道。
“大人的事,我也不清楚。”裴恺一副很是委屈的样子,“但我跟爸爸说了,如果你出事,我就跟你一起坐牢!如果你判死刑,枪决的那天,把我也一枪毙了!”
这话一出,老娘又懵乱了,心头也不得不涌上一丝感动。
多年后我经常回想这一刻,常常自检为毛总是中裴恺的圈套?把我送进局子,污蔑我杀人的幕后黑手明明是他,为毛还要被他奥斯卡影帝的甜言蜜语而感动?
答案或许只有一个:
裴恺虽手段太过腹黑狠毒,虽演技一流,虽很能玩转“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但……
那颗痴心,却不假!
他对我的纠缠,的确坚持了好多好多年。
就像此刻,他还安排了另一名“演员”来助戏。
我正懵乱发呆着,这时一名警察走进来,朝我们说道:
“夏落,有人保释,你可以走了!”
我懵逼:“谁?谁保释的?”
“裴书记的太太,姜爱萍女士!”
我惊,本能的看向裴恺……
只见他顿时松口气,对我笑笑道,“总算没事了,宝贝,我们回家吧!”
就这样,呆呆被他领出审讯室。可一场虚惊后,我脑子更懵乱了。
走廊上碰到姜爱萍,虽然她依旧拉长脸对我,但好在没攻击讽刺老娘。
“妈,谢谢你!”
裴恺走上前,对她感激一笑。
讲真,此刻我真不愿意也走过去对她道谢。但他们安排的这出戏,在情面上的确是姜爱萍保释了老娘。
总不能留下把柄被人说三道四,说马珂的女儿没礼貌不懂事吧?
没办法,我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低着头弱弱道一句:
“姜院长,谢谢!”
本是没任何不妥的做法,姜爱萍也轻点头回应了,可偏偏有人对这声“姜院长”很不满意。
“怎么叫姜院长了?又不是外人,需要那么见外吗?”裴恺虽语气缓和,但拉长脸,略带一丝不悦。
话落音,我莫名的很是紧张,双手攥紧衣角只感无处安放,头都快低到胸口不敢和他们任何一人对视,努力从嘴里挤出一句:
“哦,是……谢谢阿姨!”
姜爱萍依旧不拿正眼瞧我,叹口气无奈丢下一句:
“叫啥都一样,走,回家吧!”
说完转身,昂首挺胸的离开。途中遇上不少警员对她点头哈腰,她却不再有从前的温和,样子很傲慢,就像警局是她家开的一样。
裴恺也温柔的搂着我,默默跟在身后。
而我仍然无从选择,是好是孬,是福是祸,总得先逃出警局再说吧?
就像从前对含冤入狱的马珂一样,只要能保命,不被冤死,让我做神马都可以!
更何况,此时只是被裴恺搂着走出去?
却不知身后的易凡,呆呆看着我们仨这幅“和谐温馨”的画面,心碎了一地……
如此低级的局,如此卑劣的手段,来离间他和夏落,来逼他交出凤冠??可他却无以反击,除了妥协,他什么都做不了?
只因他们是拿着夏落的命来要挟,拿夏落当裴恺的床奴来威胁,他宁可和她一起死、一起殉情,也不让她去做豺狼的床奴!!
“该去办正事了!”身后的邓荣军迫不及待的提醒他。
“哼,怎么能保证我交出凤冠后,你们不会再害她?”易凡冷冷反问。
“她的命运,在裴公子手里!”
这句话,邓荣军是略带无奈的感叹。他心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裴恺的狠毒不亚于裴书记。被裴家父子看上的女人,注定逃不出魔掌。
夏文琳如此,夏落亦如此!
可这句话还是激起易凡在拼命压制的愤怒,只见他唰的转身一把捏紧邓荣军的脖子,恨不得眼前的人是裴恺,要狠狠捏死他。
“你、们、就、这、样、无、法、无、天?!!!”
一字一顿,极度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邓荣军甩开他的手,咳嗽两声叹口气,更加无奈的解释一句:
“这世界,就是权力的游戏!”
权力?
权力!
权力……
易凡懂了!
很遗憾,他手中没有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