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红山监狱后,我要求立马探监易海沧,且本次探监不限时,我想啥时候走就啥时候。
执法人员并没为难我,因为有太子爷裴恺的面子。
所以,我成功见到了易海沧,他没出事。不禁也让我深深松口气,为了确保他的安全,这天下午我一直在探监很久,隔着一块玻璃和易海沧聊天、谈心。
裴恺对监狱长交代完毕后就离开了,说去帮我把车取回来,留我和易伯伯单独空间。
我很感动,认为裴恺很贴心,却不知他是故意而为之。
……
易海沧对我一如既往的很慈祥,家长里短尽是关心,我只感他比夏文山更像我亲爹。
他说,作为父亲,他为易凡而骄傲,却也为他而担心;
他要我去劝劝易凡,别再查下去,把海狮集团经营好,尽快把我娶进门;
我问为什么,他却回避不作答,只说前路艰险,这是为易凡好,为我好……
他说,今后我和易凡有了孩子,男孩就叫“易博轩”,女孩就叫“易楚兮”;
他说,这辈子最对不住的人不是夏文琳,而是我父母夏文山和马珂,希望我能原谅他;
易伯伯说了好多好多,都不容我插话。像是很焦急的把握时间;又像是,在交代遗言?
不由得让我更恐慌了……
“易伯伯,你是不是知道有人要杀你?”我索性打断,直言问道。
“……”他不语,低眉回避,皓首苍颜的脸上明显眼眶红了。
我一下子读懂他的无奈忧伤,便接着追问:“是不是蛇夫?”
“……”
“蛇夫是不是周师师?”
“不是!”
易海沧慌乱打断,并叮嘱我回去告诉易凡,别再找妈妈了,他妈妈十年前就死了等等。
我听不进去,突然想起昨天偷听到蛇夫自称“周帅帅”,便试探问道:
“易伯伯,周帅帅是谁?”
话落音,他大惊失色,“你……你说什么?”
我被他的反应还搞懵了,怎么听到“周帅帅”这三个字比听到“蛇夫周师师”,还要让他吃惊?
难道周帅帅真有其人,不是易凡的妈妈周师师?
“易伯伯,蛇夫到底是谁?周师师,还是周帅帅?”我极度焦虑的问道,目光无限诚恳,“请您放心,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告诉易凡的。”
期待着他能看在这份上,把谜底如实告知,别再让孩子们懵乱下去了。
可我万万想不到,话落音后只见易海沧……
突然脸部肌肉痉挛,四肢颤抖,抓住胸膛极其痛苦的倒地!
“易伯伯你怎么了?”我吓得彻底失了魂,双手胡乱拍打着玻璃隔间,“狱警!犯人不舒服,快送医院!!”
我知道易海沧有心脏病,此刻他的症状完全符合心脏病猝发。本以为狱警会故意耽误时间不进来,谁知还好……
听到我的呼叫后,只见五六名狱警立马抬着担架冲进门,对易海沧进行了简单的急救后,把他放到担架上抬走了,说送去监狱医院。
“犯人还有呼吸,放心吧,不会出事!”
监狱长言辞凿凿的丢给我这句话后,就随大伙儿一起离开了,拒绝我跟随。
还好有惊无险,我也算稍稍松了口气。却忽略了一个关键点……
刚才我呼叫后,狱警们立马抬着担架进来了,像是一早就做好准备?他们知道易海沧今天下午必定心脏病复发?
就在夏落探监的时候,他肯定发病?尽管易海沧在这里住了一年,并无出现过心脏病复发,一次也不曾有过……
所以很显然,有人早就投了毒!
算好时间点让易海沧死,而夏落却不知天高地厚的撞到枪口上了。
当然了,此时我也不会彻底放下心来,因为之前有过怀疑监狱的人要帮助蛇夫做掉易海沧。
所以我并不曾离去,一直等候在监狱办公室。可他们再也没有病人的消息传来,只说医生在急救。
“犯人有急性心脏病,对吗?”监狱长问道。
“可……可能是吧,我……我不确定,”我胆战心惊,脑子里一团浆糊,“你们得问他的家属。”
“那好,通知他儿子尽快过来。犯人间歇性休克,能不能扛过这一关,要看造化了。”监狱长轻飘飘丢下这句后,就欲离开。
我吓傻,忙拉住他的胳膊,惊恐问道:“你说什么?”
“说得很清楚了,犯人心脏病复发,我们也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我猛然回过神,思路一下子清晰了,无限激愤的控诉道,“不!你们是一早就预谋!你们……”
监狱长很不屑的把我推开,回避敷衍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顿时气疯了,冲上去撒泼:“你们不能这样做!不能让他死!你们这是……这是谋杀!!”
“谋杀?哼,也对!”监狱长阴笑,说着点根烟,慢条斯理的倒打一耙,“既然是谋杀,那我就禀报上级,让法医来检验下犯人是哪个时间点突发心脏病的!”
“……”我吓得被冰封住,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监狱长阴险的倒打一耙还在继续:
“再让刑侦大队好好查查你今天探监的视频记录!我也想看看,你都对易海沧说了什么,才促使他心脏病复发的?”
话落音,我恍然大悟。
一切节点在于三个字:周、帅、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