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弱回答,声音比蚊子还小。
让身边的裴恺也狠狠一惊,继而大家都陷入沉思,不说话。
……
那天的讨论会后,大家暂时收起了“军靴鞋印”的线索。易凡说蛇夫的身份交给张三去查,我们还得从案子本身入手,抓紧时间找蘑菇头和施音音。
众人均同意。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大伙儿分头全城搜捕他俩,均无进展。这期间我和裴恺也去找过柳叶,可她坚持说自己没见过施音音。
我们不信,暗地里还跟踪过她,并未发现异常。这段时间柳叶除了白天上班、晚上寻欢作乐,就没干过其他事。
眼看案子开庭的时间一点点近了,施音音和蘑菇头依旧没有消息。于是,我在近乎绝望中又开始乱了方寸,吵吵着要去做伪证,还一套一套的分析起来:
“路寒你看哈,那晚案发的时间段中,除了大小D,也没人见过我在哪里。换句话说,我也没有时间证人!所以我们完全可以去跟法官说,夏落就是垃圾车里那个女目击证人!至于男的,你们再找个体型和蘑菇头有点像的龙套来代替,花点钱封住嘴,不就行了?”
此时我万万想不到,因当晚除了大小D,我没有时间证人,致使在后来的“凤冠争夺战”中,我染上了麻烦,只因……
37码的鞋印!
狠毒的蛇夫居然连老娘我都想栽赃?而大小D也不会为我作证,因为他们是周师师捡来的孤儿,一身功夫都是蛇夫亲自传授的。
他们顺从易凡,却也不敢违抗蛇夫的命令!
“落落,你冷静点!先且不说你是嫌疑人亲属,证词没太大说服力。单说欺骗法庭给假口供,不仅会让你坐牢,也会让婶婶的案子更麻烦啊!别搞到最后弄巧成拙,给婶婶惹了一身骚!”路寒也是焦头烂额,“这样吧,这两天我回北京再当面请教下师父。实在不行,就往量刑上打,确保不判死刑,把命留着再说。”
我深知这是无奈之举,一旦律师把官司重点放在量刑上,就是默认了罪行成立。马珂有过不少社会贡献,路寒也说过法官会酌情考虑这些,将功抵过后,保住命没问题,到时只需争取少坐几年牢而已。
但,我要的不是这个!
“我妈妈明明没杀人,为毛要默认她杀人罪成立?!”
我深知,对马珂来说,名誉就是一切。如果身负冤案入狱,她很可能选择在狱中自杀。
路寒焦虑解释,说时间紧迫只能先这样了,保住一审不判死刑,今后还可以上诉或翻案。
我不听!
正僵持着,易凡从马司令那回来了,带回一个更冒险的法子……
“马伯伯的意思是,将计就计!”易凡解释道,“因为我的口供并没提及蛇夫,所以幕后黑手也算棋差一招,没法在本次案件中把蛇夫的帽子往珂姨头上扣。马伯伯说,他们极有可能这次让珂姨以“情杀”的动机被判死刑。等人执行完枪决后,他们再重新深挖夏文山交易的内幕,再想办法把蛇夫的脏水往珂姨身上泼……”
“到那时,我妈妈已经死了,他们想说什么她都没法辩解了,对吗?”我伤心抽泣道。
易凡点点头,继续解释:“所以,马伯伯说既然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让珂姨被定为蛇夫,那我们就索性将计就计,在法庭上把以太集团和凤冠交易都抖出来,把事情搞大,引起国际刑警的注意。如果一旦珂姨被定为‘蛇夫’的嫌疑人,再加上又涉及走私文物的凤冠交易,这案子军方就有权干预了。就算马伯伯要回避,还可能被停职调查,他手下的人也会还珂姨一个公道!”
我听罢有点动心了,因为这几天忙着找蘑菇头和施音音时,我秘密见过张三一面。虽没把话说开,但我能猜到他是马司令麾下的一名特种兵。他们组织目前的任务是:缉拿蛇夫;追回凤冠。
其实,张三所在的特种部队叫“影子大队”,因有严格的保密原则,他们分布在各地不同的人生舞台上,用另一种职业和身份做掩饰。所以,张排长只是张三表面上的身份。
这些张三不可能告诉我和易凡……
虽说马司令的建议值得采纳,但我却不敢冒险。只因辩护律师路寒对“凤冠交易”还不知情,我和易凡一直没在他面前捅破路盛的真面目。
孰不知,大智若愚的二货早就对他老子起疑了。
“婶婶其实很脆弱,心理承受能力很低。缉拿蛇夫是几方面势力的一个长期博弈,期间肯定会有牺牲,我担心她会承受不起。”路寒黯然道。
我也深感有理……
于是,案子陷入瓶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