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浮石并不太在意她的恶劣态度,笑得不怀好意道:“我帮你换好了。”说着伸手就要来解她的衣带,白茯苓大惊,连忙拍开他的爪子。
“你背过身去!”白茯苓揪紧衣襟退到车内一角,一边虚张声势的命令道。
海浮石想到从这里回到镇上路程很近,想干什么时间也不够,终于不再闹她,笑笑依然背过身去:“我都见过了,你还害羞什么呢?”
白茯苓快手快脚从一旁的包袱里翻出自己的衣裙换上,懒得去跟他生气。
这个大魔头分明就是故意逗她的,她反应越大他就越得意,哼!
海浮石耳中听着白茯苓翻动更换衣裙的声响,脑子里描绘着她穿衣的情景,暗暗心动不已。
待白茯苓穿好衣裙,理好妆容,马车已经进入小镇范围,海浮石对白茯苓的发式颇有微词,认为她应该挽已婚妇人的那种发髻,白茯苓横了他一眼不作理会。
在马车进入小镇之前海浮石就坐到了车夫的位置上,改由鬼目坐进车内陪伴白茯苓。白茯苓对他的演员专业素养表示敬佩,只要是以武林盟主海浮石的身份出现在别人面前,这家伙远远不忘装守礼君子,现在这是假惺惺地避嫌来着。
马车仍是停在镇上武林盟所在的庄园,因为宝藏被人捷足先登,大部分武林人士都已经离开,庄园里清净了不少,留下的多是平州本地的武林人士,本来正在厅上商议前日虎鹰帮发生的一桩大案,忽然听闻武林盟主去而复返,纷纷出来迎接。
不少人看见海浮石以武林盟主之尊亲自赶车,马上就猜到了车上人的身份,想到白茯苓无双的美貌,就算是一些上了年纪的武林前辈也忍不住暗暗吞口口水。
海浮石一副温柔好先生的模样把白茯苓扶下马车,带着她上前去与众人见礼,寒暄过后,其中一位作书生打扮青年问道:“盟主可是为了虎鹰帮之事回转?说来这刘一龙真真禽兽不如!”
另有几人附和,都是众口一词大声痛骂刘一龙的,白茯苓从他们的话里听出一些端倪,原来虎鹰帮的刘二虎父子与刘三鹰并非死于魔教截杀,而是因为他们捷足先登,偷入天心老人的藏宝之地把里面最有价值的武功秘籍等偷了出来,两兄弟欢天喜地派人先行返回虎鹰帮向刘一龙报讯,怎知刘一龙却见财起意,在路上设下圈套将两个弟弟与侄子以及其他随行人员全数杀死。
结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前天晚上,刘一龙参照天心老人留下的某本秘籍修炼,结果不知怎的走火入魔,狂乱之中大喊大叫,六亲不认,提刀砍杀宅邸里的人,有些人见势色不对逃了出来,刘一龙狂性大发放火烧屋,来不及逃出来的人以及屋里东西都被烧了个一干二净,连带天心老人留下的秘籍也付诸一炬。
逃出来的人提起刘一龙发狂时呼叫的说话,方才知道他做下的种种恶事。
白茯苓听着心里一动,她记得海浮石前天晚上曾经离开过好一段时间,再想到他擅长各种**催眠类的邪门手段,不由得暗叹一声。
刘一龙的所作所为,为魔教洗清嫌疑事小,给海浮石解决了一个麻烦是真,不但不必再追杀什么杀死刘氏兄弟的魔教凶徒了,还在众人面前把天心老人留下的东西烧了,实际上这些的东西肯定已经被海浮石全数接收。
真是一石数鸟,只是杀死弟弟侄子、私吞宝藏的事,刘一龙是真的做了,还是只是海浮石找来顶罪地倒霉鬼。
白茯苓正想着,忽然听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阴阳怪气道:“嘿,这刘一龙想着把弟弟侄儿的死往魔教头上一推了事,还连累盟主去替他奔走找寻元凶,把我们平州一班武林人士耍得团团转。委实可恨!可恨!”
他脸上没有什么愤怒的神色,反而带了点看好戏的轻佻模样。发现白茯苓的眼光望向他,眼中露出的垂涎之色几乎掩饰不住。
海浮石看在眼里,眉头微微皱了皱。
在场平州一众武林人物,人人脸色都难看起来,开始时与海浮石说话的那个书生年轻气盛,当场便横眉喝道:“周通你这话什么意思?”
周通嘿嘿笑了两声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起各位前几天被那刘一龙骗得团团转的样子好笑罢了。”
海浮石神情不变,抬手拍了拍那书生的肩膀道:“对付魔教中人本来就是我武林正道的职责所在,并非单为了某人某事。刘一龙虽然品行不端,不过死者已矣,如何安置刘家之人以及虎鹰帮帮众,才是当务之急,还要仰仗平州诸位前辈同道伸出援手。”
一番话大义凛然,又语带安抚,轻轻松松就把周通的讥讽带过,那书生与在场几个本来面现怒色的平州武林人士都平了怒气,一个个改为与海浮石讨论如何安置虎鹰帮以及刘家的孤儿寡母,把那周通晾在一边。
周通冷哼一声,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