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遂拉着她站起身,一路把她拖到一旁放置了他衣物的地方,才有些不舍地松开她的手,颐指气使道:“不是要赔罪道歉吗?来伺候我穿衣,什么时候穿好,我们就什么时候回去。”
白茯苓虽然欺善怕恶,本质上还是个任性的小恶霸,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理智还未启动,嘴巴已经抢先一步骂道:“你想得美!你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我伺候你?”说着退开两步就想绕过他身边跑出去。
她的动作速度哪能跟甘遂这样的绝顶高手相比,人家眼角都不曾抬一下,甚至不曾转身,随手一捞就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拖回来推到一旁堆放了衣物的大石旁,紧接着便借用先天体魄优势直接把她压贴在石头上。
这块大石高度只到她腰际,她为了避开甘遂直不自觉就向后折腰,成了下身直立,上身后仰倒在石头上的狼狈姿态。
甘遂俯下身子紧紧贴着她的,目光中燃烧着什么让白茯苓打心里害怕的东西,话音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不伺候我穿衣没问题,我不介意你用别的更好的办法赔罪道歉。”说着似乎有些不适地挪了挪身子。
白茯苓开始还傻愣愣的,直到看清甘遂乌黑的眼睛里透出的热烈与妖魅,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人的身体不知何时紧紧靠在了一起,最糟糕的是,因为她后仰的动作如同变相挺腰,她甚至已经可以察觉到隔着厚厚的长裙,甘遂的身体正发生着某种可怕的变化,某个雄性动物特征蠢蠢欲动。
死色狼!白茯苓被吓了一大跳,理智迅速回笼,结结巴巴勉强求饶道:“不、不就是给你穿衣服吗?你这样我没法动手啊……我觉得这个法子向你赔罪就很不错,还是不用其他方法了……”
这些年来,她与人交往多数时候都占尽上风,就算偶然处于不利位置,也从没有需要她开口求饶的,如果不是被吓得过火,这些话她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呜呜呜,她长这么大没被人这样欺负过,海浮石、甘遂……你个混蛋给我记住了!
甘遂心有不甘地在她身上狠狠蹭了几下,方才慢慢支起身子,待他站直了拉起白茯苓时眼神已经恢复清明,大模大样等着白大小姐上前伺候。
形势比人强,白茯苓认命地走上去给他重新系好中衣的带子,看着那一片她刚才狠狠蹂.躏过的如玉胸膛被掩藏在白绫中衣之下,她忍不住有些惋惜地暗叹一口气……早知道刚才再狠狠多掐他几下!
“嗯!好了!”甘遂比白茯苓高了足足一个头,白茯苓围着他转了几圈,手都抬得酸了,才算替他把衣服都穿上。幸好甘遂武功高强,早已经寒暑不侵,不必像普通人穿那么多衣服,里外不过三重衣,否则白茯苓恐怕会直接累瘫在地上。
“你这样,就算穿好了?!”甘遂低头看了眼自己惨不忍睹的造型,面色不善,可是打量着白茯苓似乎又并不是故意的。
但是……但是天下间怎么会有这样手拙粗率的女子啊!
她是伺候他把衣服都穿上了,可是甘遂在被小美人儿伺候的幸福感中还未陶醉完,就发现了一个令人无力的事实。他的衣领从里到外,没有一件是整齐端正的,里面那件是中衣领子扯得太紧,把他的脖子狠狠勒了一下,外面的不是歪歪扭扭就是松松垮垮,外袍更直接穿成了左衽,更不要说腰上那条华美的织锦腰带已经被蹂躏得跟麻绳一般。
白茯苓见好好一个绝世美男子被自己打扮成一副后现代主义的颓废迷幻德行,也觉得很是心虚,她无奈辩解道:“我……我……伺候人穿衣服这个……我不专业啊……”
甘遂瞪了她一眼不得不自己重新整理一遍。白茯苓在一旁暗自腹诽道:早这么干大家都省点时间力气,偏要对我逞威风,哼哼!活该!
甘遂很快打理好,拖着白茯苓就往洞外走,那两个身穿黑衣的活人偶在外边守了大半夜,连眼睫毛上都结了一层霜,偏偏两人像毫无感觉一样仍旧站在昨夜的位置,动都不曾动过。
白茯苓再见这两人,想起他们的遭遇,身子禁不住抖了一下,抓住她一只手的甘遂马上察觉,侧头问道:“怎么了?冷?”
白茯苓摇摇头:“等下是不是仍由他们送我回京城里去?”最好不要!来时不知道就罢了,现在她宁愿跟一个活蹦乱跳的变态大魔头同路,也不要被这两具行尸走肉再次装进“棺材”里运来运去。
甘遂傲然一笑道:“我既然已经恢复了本来面貌,又何必再让他们污了你的眼?自然是我亲自送你回去。”
说罢忽然弯腰将根本没有准备的白茯苓横抱起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哈哈笑着往前迈步,直接从石台边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