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呢,看着薛贵妃恼怒的容颜,冷冷一笑道:“娘娘这话,倒是颇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味道了。我敢问刚才我可有说过要当场写一副好字给我妹妹了?没有吧,再说,我有反驳了薛姑娘的求肯吗?我只是说等我手腕好些了,我便写了派人给她送过去,难道这样也算是瞧不起薛姑娘,轻视了贵妃娘娘吗?若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贵妃娘娘不妨带着安宁一道儿到皇上跟前去,我相信皇上是个明君,一定会给安宁一个公正的说法的。”
“本世子也会陪同世子妃一道儿前去的,到时候,若是皇上判定世子妃有藐视贵妃娘娘意思的话,那么本世子会要求跟世子妃一起请罪的。但是,若是皇上判定世子妃根本没有藐视贵妃娘娘的意思,那么,到时候本世子希望贵妃娘娘能够亲自向世子妃赔礼道歉。”玉容歌握紧安宁的手,原本春暖花开一般的俊美容颜,此刻就像寒冷腊月一般地冰冷犀利。
“当然了,我平阳侯府既然收了世子妃为义女,那么作为哥哥,我顾倾城到时候也会在皇上面前禀明一切,请皇上做主判定的。”
“同样,作为朋友,我嫣然郡主到时候也会在皇伯父那里做个见证的,世子妃究竟有没有欺骗贵妃娘娘的意思,想来在场的几位都可以作证的。”左嫣然此话一出,边上的沈月婵也小声地跟了一句。
“到时候我沈月婵也愿意为世子妃做个见证人。”
“还有我,翰林院的编修上官梓寒,我也可以做个证人,证明世子妃刚才绝对没有开口说过要当场亲笔给顾佳佳写一副好字。”
“还有我,苏太医的嫡长孙苏文瑾,我也愿意为世子妃做个证人,证明世子妃确实没有轻视贵妃娘娘的意思。”
“你们——”薛贵妃气得指着在场的一个个,挥手想叫人教训他们几个,却不想安宁直接冲过去,一把就抓住了边上的那位薛琉璃。
“薛姑娘,既然此事因你而起,那么,何必让贵妃娘娘为你出面打抱不平呢,若是真让贵妃娘娘气坏了身子骨,想来薛姑娘这心里头也不好受吧。再说了,你我之间,素不相识,我没有必要对你特别,你也没有必要对我挑刺,所以这件事情是很容易说清楚的。若是薛姑娘认为我没有赏你这个面子而愤愤不平的话,那简单,只要让皇上请个太医来,或者你们信服的,比如上次给卫国公府卫少棠验伤的姬流觞姬大人来瞧一瞧也行,看看我安宁这手腕是真的受伤了,还是假的受伤了,如何?”安宁的目光犀利如刀刃,那光芒刺得薛琉璃莫名地后退了一步。
“贵妃娘娘,我都这么说了,你意下如何?”
“这个——”薛贵妃看着安宁成竹在胸,毫不惧怕的样子,她倒是犹豫了,万一这安宁查出来,手骨真的受伤了,那么她岂非要担上一个仗势欺人的罪名?那可是大大有碍她的名声的。
先前她好不容易用了苦肉计,都不惜让自己的皇儿自残了,这才换来了皇上近日来的恩宠。若是再次败在这上面,那先前的努力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想到这里,薛贵妃很快就改变了心意。
她道:“其实世子妃的话也有道理,既然这是你跟我家旁支妹妹的事情,本宫原本就不该插手了,刚才倒是本宫失态了。”
“贵妃娘娘果然不愧是贵妃娘娘,既然贵妃娘娘都这么说了,那么,薛姑娘,请吧。”既然你要想着找茬,那么来吧,她安宁不会惧怕你半分的,你给一分颜色,她安宁就还你十分颜色。
“这,这,这,世子妃,这只是个误会而已。眼下臣女听得世子妃这般一解释,也就明白了世子妃压根就没有看不起臣女的意思,是臣女听偏了,不该偏信了那个不该信的小人,如此,倒是误解了世子妃。对不起了,世子妃,还请世子妃原谅臣女这一次的莽撞跟失礼,琉璃在这里给世子妃赔礼道歉了。”薛琉璃知道,眼前这种状况,到了皇上面前,吃亏的只会是她自个儿,凭着这么多人给安宁撑腰,加上安宁信誓旦旦地说她手骨受伤,任何一个来查验伤势的若是真的查出了她手骨受伤的话,那么到时候难堪不能下台的就是她薛琉璃。
想来薛贵妃也是考虑过这里头的厉害关系了,平衡了一下才会这般放弃了,而她呢,区区一个薛家旁支的姑娘,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去以卵击石,所以,她只能放下姿态给安宁赔礼道歉,只有这样,她才有退路,贵妃娘娘也不会因此而对她有什么看法。
同时,她也相信,只要她肯赔礼道歉,安宁也不得不放弃追究这件事情。而以后之事,她依旧可以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