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那少年却忽然转身了。
“怎么?还有什么地方没有说清楚的吗?”安宁困惑地看着少年。
少年忽而扬眉展笑开来,那个笑容像是春回大地一般,像是枯木逢春一样,带着无限的生机。
“谢谢世子妃,还有,在下南宫珉,我姐姐南宫琳,相信在并州一带,不知道我们姐弟名字的人很少,世子妃只要稍稍打听一番就什么都清楚了。”说完这句话,南宫珉随着青枝离开了正厅。
安宁呢,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忽而莫名一笑。这个孩子,还真有意思。而边上的玉容歌呢,见安宁关注起南宫珉了,顿时醋劲大发了。“宁儿,不许看,不许看别的男人,只能看我,看我这张脸,我可比那个小子长得好看多了,不是吗?”
安宁呢,受不住地笑了笑,捏了捏玉容歌的脸颊道:“是,你比那个孩子长得好看多了,也有魅力多了,当然,更重要的是,你比较可爱,行了吧。”
“那宁儿,既然这样,那有没有奖励?”总算是听完故事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他吃肉了。安宁呢,立刻愕然地看着他,哭笑不得道:“玉容歌,你能不能别脑子里一天到晚就装这个,行不行?有时间也一起帮着我琢磨琢磨,这件事情接下来该怎么布局,该怎么帮着南宫珉伸冤报仇啊。”
“宁儿,我现在忽然间后悔了。”
“额?你后悔什么?”安宁被玉容歌莫名其妙地一句话给说得有些迷糊了,玉容歌呢,则咬牙切齿道:“早知道那个少年会吸引了宁儿的注意力,我就不该好心地帮他一帮,就该在刚才,让宁儿将他扫地出门就好了。”
“玉容歌,现在你就算将他扫地出门,恐怕也阻止不了我要办理这件事情的决心了。”安家,薛家欠她安宁的,欠她母亲的,欠徐家的,这一次,要让他们统统支付出代价。
玉容歌呢,自然也知道安宁的性子,他道:“宁儿,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帮南宫珉,只因为这件事情涉及到了你外祖家,也令你想到了你的母亲。可是这么多年来,你外祖家从未提及过宁儿,宁儿你确定你这么做,徐家不会对你因此而有了看法吗?”毕竟这事要做,也该由徐家自己出面来行事才是,安宁如此做的话,也不知道徐家会不会有意见?
这玉容歌的想法比较细腻,他想得比较远,而安宁呢,却极为自信道:“你看到我母亲,我二舅的做法就该知道徐家是什么样的一个家族了,他们那是宁愿自己折损也不愿意有人利用他们而伤害到徐家一点一滴的。所以这件事情,我来做最合适,徐家不能出面,若是因此而出面的话,徐家就会失去一贯中立的立场,到时候麻烦会陆续缠上徐家的。大概是因为这样吧,我母亲,我二舅都不想因为他们自己而让别人将徐家牵扯进朝堂是非当中,所以他们才会毅然挥剑斩断一切,宁愿自己受苦。”
玉容歌听了安宁这番话,想了想便笑着点了点头。“宁儿说得有道理,也许是我过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做法已经习惯了,所以处理问题的时候,难免就会将人往最坏的地方想去。这一点,看来往后我得跟宁儿学学,学着宽容大度一些。”
那个百年世家的徐家,世代皆出大儒,在民间百姓那里,还是在读书人那里,都是有极高的声望,天下众多学子包括在朝堂为官的,大部分都是徐大学士的学生,如此高的声望,又有如此强大的人脉,也难怪这些年屡屡有人要将徐家牵扯进朝堂是非当中了,也难怪那些人算计徐家子孙只为拉扯到他们的阵营中了。
当然了,好在徐家家风严谨,徐家子弟素来行事低调,从未站队,也很少有子弟在朝为官,他们大部分人都喜欢当个学者,四海漂泊,到处求学的同时也收了不少的学生,如今一代传一代,桃李满天下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不过是一群文人,只是传授传授学识,手上没有沾上权势,皇上才能如此放心,还封赏了安宁的外祖父为一品的大学士,虽说这个大学士不授予实权,但也算是对徐家传授学问的一种赏赐。
想到这儿,玉容歌似也明白为何宁儿的母亲,宁儿的二舅舅会有如此壮士断腕的狠心了,想来他们若是一步错的话,徐家立即将面临风雨飘摇,马上就会跟镇南王府一样,成为皇上心头的那根刺。
如此,玉容歌也算是明白了为何安宁会说,她来做这件事情是最合适的了,因为她姓安,不姓徐。
就算事后有人追问起来,旁人也绝不可能会因此而扯上徐家的。
毕竟,安宁跟徐家,从一开始,就无来往。r115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