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城内,祖大寿府中,辽东将门济济一堂,在坐的,基本上都是祖氏门中之人,如祖大寿的堂弟祖大乐、长子祖泽润几兄弟、外甥吴三桂等。
就在夜幕降临前,两骑风尘仆仆从松山前来报信的斥候,穿过建奴大军的包围线,来到了锦州城下,被城上的守兵用吊篮拉进了城,向祖大寿传来了松山城蓟辽总督洪承畴的亲笔信。
洪承畴在信中提到,围困松山城的建奴奴酋阿济格与阿巴泰,已经被出关来援的天子近卫军生擒,押回了京城。阿济格的两万镶白旗精兵与另外蒙古八旗,汉军旗的两万精兵,已经全军覆没,或被击毙或被俘虏,无一人逃出向锦州城外的皇太极处报信。
又与三日前,松山城尽起五万大军,与京师天子近卫军合兵一处,攻向了杏山与塔山,就在当日晚,击溃围困塔山与杏山的建奴三万大军。建奴此次围困松锦达一年之久的围城打援,除尚在围困锦州城的皇太极一部外,已然可以宣布,建奴此次的战略,完全失败了。
洪承畴在信中言道,近卫军与松山军已经休整完毕,正向锦州进军。希望到时候,当接到近卫军与松山军进攻建奴的战报时,锦州城内的守军,能与松山军和近卫军里应外合,聚歼了这股对建奴来说,最为重要的战力部队。
尤其是皇太极、多尔衮、多铎等奴酋,若不能生擒,也要找到击毙他们的机会。还有皇太极的汉人智囊范文程和宁完我,这两个被建文老祖称为汉奸的汉人,是老祖指明要在京城凌迟处死的,不能让他们逃脱了。
洪承畴的信,在坐的辽东诸将都看了,只不过,信里的内容太过惊骇,实在难以让人相信。
若大明的军队有如此这般的战力,又岂会闻奴色变?大明的军队,别说与建奴野战,就是守城,也是军无战心兵无战力可言的。
“舅舅,依我看,这信应该是洪督师亲笔所写无疑。只不过,这信上的内容,是不是太过夸大了些?我相信洪督师或许对战建奴取得了一些胜利,但战果,决计是没有这般大的。我看,还是应该再派出几路夜不收,趁夜摸出建奴的包围圈,到松山杏山等处仔细探查一番,有了确切的消息,我等才能决算怎么响应洪督师。”
山海关总兵吴三桂见众人不语,开口对祖大寿说道。祖大乐微微一点头,附合道:“大兄,吴将军这话有理,我们不能只凭一封不知真假的信,就出兵与建奴野战。我关宁铁骑虽勇,但与建奴骑兵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
如今建奴包围锦州日久,建奴骑兵战意高昂,而我关宁铁骑被建奴围困了这么长的时候,战意消沉日久,恐怕经不起与建奴的野战。我们应该趁夜派出几路夜不收出去,有了准确的情况,我们才能决定是否出城与建奴作战。
否则的话,放弃了守城的优势,若一个不慎,锦州失守,不说我等的性命到时会如何,就是失城之过,皇上降罪下来,也不是我等能背得起的。大兄,还请三思啊。”
祖大寿点头道:“嗯,此事我等无须着急。毕竟洪承畴洪督师信中并未言明让我等即刻出城与建奴交战。长伯,夜不收的事,由你负责。其他人,整顿军备,严防建奴攻城。
唉,本官还真希望洪督师所言具真,我大明这些年来,关内流寇不住闹腾,关外建奴也不安分,加上连年的天灾,朝中发给我们的辽晌,也呈现出力不能支的态势来了。若洪督师所言为真,奴酋皇太极就得考虑退军了,锦州城,也就安全了。”
……
回到府中的吴三桂,刚唤来亲兵传下命令,准备派遣几路精锐夜不收,摸出建奴的包围圈,去打探松山杏山等地的战情。就见着府中管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见着吴三桂坐在厅中,连忙靠近低声说道:“少爷,老爷从京中派人来了,正在偏厢休息,是否传进来?”
吴三桂心中一惊,随之一喜,腾地立起身来道:“快传进来。”
锦州被围日久,外面的消息基本上都被建奴的包围圈断了,很少能传得进来。而且吴三桂本人也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得到京城里的消息了,也不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了。
片刻后,两名身上还带着血迹的汉子走了进来,见着吴三桂当即跪下行礼:“吴桥吴石见过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