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想知道尸体在哪里?”我脸一沉,冷冷的问。
“当然…”人群外围那‘白胖子’话了,斜睨着我,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像你刚才那样唬一下人,然后就说尸体是自己跑掉的,具体跑去了哪里,不知道,不是因为我本事不行,而是从什么象里看不出来…小子,这么低级的手段,你哄谁呢?”
“就是就是…”
“好…”我扫视众人,“是你们要知道尸体在哪里的,那我就试试,看能不能测到。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或者说,见到什么不一般的东西,吓出毛病来,可不关我的事…”
听我这样一说,众人都不说话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白胖子’‘嗤’的一笑,轻蔑的摇了摇头,“又唬人了,又在唬人了…心虚的话就直说,别这样那样的,你以为我们都是吃白干饭长大的么?你还嫩了点儿…”
“没错,你这是心虚了吗?尽管试吧…”
我笑了笑,扭头道,“主任。”
“嗯?”那主任一直呆站着,听我这么一叫,才缓过神。
“那具纸棺,你们还没处理吧?”
“没啊,当然没有,还在焚化车间里。”
“好,把它抬出来。”
“你俩去,把那棺材抬出来…”
那纸棺抬出来以后,众人纷纷让避,我让那两个员工放在了院中灯的正底下。蹲下身,我探手进去,在棺材的内壁上轻轻摸了一下,放在鼻子旁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儿。
我拍了拍手,站起来,掏出一把香点燃,交给其中一个员工,“你去后院那里,在每个停尸房的门口拜三拜,然后插三根香在地上,免得等一下施法惊扰到‘他们’…”
那员工接了香就走了。
“至于你…”我冲另一个员工说,“帮我打一盆水过来…”
在水打过来以后,我‘哗哗啦啦’的倒进了纸棺里。这棺虽然是纸做的,但并不吸水,而且密闭性挺好。水倒完以后,我取出七星剑,剑刃贴着纸棺内壁轻轻刮了一遍,搅拌几下,我把剑一收。
这时候,去插香拜祭的那员工回来了。我指挥着那员工小心翼翼的抬起纸棺,把里面的水重又倒回了脸盆里。扫向众人,我目光落在一个看起来比其他人相对和善的女人身上。
“大姐,问你件事。”走到跟前,我低声道。
“你说。”这女人看起来有些紧张,很警惕。
“你是死的这个老爷子的女儿吗?”
“是啊,怎么啦?”
“很好,把他的姓名,还有出生年月日时告诉我…”
这女人犹豫了一下,然后想了想,告诉了我。死的这个老头子姓刘。
取出一张四方神符,我把老头儿的姓名和生辰八字用朱砂笔写在了背面。往那盆子跟前一蹲,我指住那符念念有词,片刻,猛然一喝,那符燃了起来。往水里一丢,我右手捏了个剑指,插入水中迅搅拌了几圈,端起盆子,便朝那座白色旧楼走去。众人全部都不出声,纷纷跟在我后面。
来到楼墙边,贴墙而立,我说了句,“让开了!”
一声大喝,顺着楼墙便把盆子里的水泼了上去,‘哗’,水星四溅。泼完,我随手一扔盆子,拔出七星剑,走到距离楼墙大约三米的地方,一边念念有词,一边踏罡步斗。踏着踏着,我猛的顿住脚,‘呜’把剑一挥,指向那楼墙…就感觉眼睛一花,那楼墙被泼了水的地方,出现波浪形的晃动…
晃了大约十秒钟左右,那楼墙上缓缓的现出一幅影像来…那影像十分模糊,无数像电视雪花点一样的东西,在里面闪来闪去…
我往后退了两步,仔细分辨,只见这影像所呈现出来的,好像是一间屋子,屋子的内部。墙上贴有报纸,以及‘年年有鱼’的年画。那年画的正下,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写字台,台桌上立着一个台灯,台灯旁边放着个茶杯,此外就什么也没了,也没见有人…
影像晃动了大约两分钟左右,一点点消失了,楼墙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我转过身,看到的是一张张面无血色的脸。那个‘白胖子’嘴唇哆嗦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但一句也说不出来。
“刚才出现的这间房子在哪里地方,你们知道么?”我指着墙,淡淡的问。
“是…是我爸的住处!…”先前给我生辰八字的那女人叫道。
“哦?”
我心说,照这么看,那死老头子从殡仪馆跑出去,回了自己的住处?…
“现在你们相信我了么?”我问。
没人出声。
“很好,走吧,带我去你们老爸的住处,雨馨,我们走…”
那老头儿的住处距离殡仪馆挺远,我们跟随老头儿儿女们的车,来到一处挺僻静的家属院。这家属院也不知有多少年头了,住房是那种很老的筒子楼,楼墙白乎乎的,满是裂纹,长有很多爬山虎之类蔓植物…我心说,这老头儿也真够节约的,中了大奖,居然还一直住在这种破地方…
楼前的院子里有个停车棚子,底下停着两辆摩托车,几辆自行车。老头儿的儿女们站在家属院门口,一个个犹犹豫豫,谁也不往里迈。
“怎么,连你们爸也怕?”我冷笑一声。
全部低下了头。
“算了,雨馨,咱俩进去。告诉我,你们老爸住哪一户。
“二…二楼,楼梯口右手边第一户…”那‘白胖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