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一点?”向风眉头一拧。
“没错…”师父说。
“师父,是什么?”我问。
师父看向小晴家老屋,说道,“害这老爷子的邪煞,不是万金山养的…”
我和向风两个面面相觑。
“当初…”师父说,“老爷子梦游,从床上跳下来,出了县城,去了城外一个风水恶劣的密林子。冷儿尾随他,在那林子的一棵树下面,挖出一只铁盒子,那盒子里除了老爷子的头以外,还有一张写有他生辰八字,以及木八卦上那种咒文的黄纸…”
我挠着头想了想,“嗯,对啊师父。”
“没错,师父。”向风说。
师父继续道,“当时由此推测,老爷子之所以冲煞,就跟有人指使他往那林子里埋那盒子有关。”
“嗯…”我点点头。
“那么…”师父又道,“如果害老爷子,指使他埋那盒子的人,是万金山的话。说明万金山当时还没养出可供害人的邪煞,不然的话,不用搞的那么麻烦,直接派遣邪煞就可以了。所以我认为,害老爷子的邪煞,不是人工养的,而是天然形成的。”
“师父的意思是说…”我想了想,“万金山蛊惑老爷子埋那盒子,导致他冲撞到了天然邪煞,是不是这个意思师父?”
“是的。”师父说。
“那你刚才说…你知道那邪煞在哪里了,所指的就是天然邪煞喽?”
“嗯。”
“在哪里?”我忍不住问。
“别急…”师父看了看我们,“你俩都是成年人,有独立思考能力,我把我心里的想法说一说,咱们三个一起分析一下…”
“好,师父说。”向风道。
“其实…”师父道,“我对邪煞这种物种,所了解的也很少。主要是,亲身遇到的,邪煞害人的案例比较少。就像中国的中医学,是经过上下数千年,许多代人的经验,慢慢沉淀积累下来的,这其中,不乏用错药医死人的案例…我之所以说知道害杨老爷子的那邪煞在哪里,是根据刘大麻子的死推测而来的。”
“师父说说。”我道。
“刘大麻子是自己冲撞到了邪煞,不是被万金山给害的,所以,他多活了两个月也跟万金山没关系,而是莫名其妙的,关键就在这个‘莫名其妙’…古人常说,凡剧毒之物,数丈之内必有解毒之药…如果把邪煞比作剧毒之物的话,那么,刘大麻子之所以多活了两个多月,是因为他遇到了‘解毒之药’,只不过,那种药没有解去全毒,只解去了一点…其实说白了就是,刘大麻子和邪煞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刘大麻子放羊的时候无意中冲撞到了邪煞,命数被‘吞’,但他一点也不知道,每天照常去放羊,所以,不知又遇到了什么,他的命数又回了两个月在他身上…我这两天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导致两个月命数又回到刘大麻子身上的,刚才见到杨老爷子,我突然心里一亮,我想到了你们当初帮杨老爷子所延续的,这一年的阳寿…”
我听得眼睛都直了,心里面隐隐约约似乎想到了什么。
“阿风刚才说,所谓续命,其实是借命,向天借来生的命,说的不错。可是,续命究竟是不是你们当初所做的那样,我不敢断言,因为这种法术其实我也没用过。当时听你们回去说,老爷子命格临生门,借来‘喜气’和‘丧气’烧掉,然后续命就成功了,我总感觉似乎太简单了一点。不过,老爷子的的确确延长了一年的命,事实摆在眼前,所以我也就没往深处想…”
“师父是想说…”向风道。
“你们当初给老爷子所借来的,不是他来生的命,而是本身他自己今生的命。”
“啊啊…”我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后背莫名的有点凉飕飕的。
“还是那个比方,如果把害老爷子的邪煞比作毒物,那么,你们当初所借来的那‘喜气’或者那‘丧气’,就是解毒之药,由此我推测,害老爷子的那邪煞,如果不在‘喜气’的出处之地,就在‘丧气’的出处之地…”
向风看起来也有些激动,抬头望向远天,喃喃的说,“怪不得…怪不得当时我起的那一局显示,老爷子‘死中有生’,我从局象分析,‘生机’在两个方位,只要把‘生机’借来,就可以帮他延一年的命,权衡之下,为了稳妥起见,我决定让阿冷两个方位都借…其实当时我就挺奇怪,但我认为可能是天意,是老天爷不想让杨老爷子死,所以布下‘生机’,而我们所借到的,不过是他来生的命…”
所谓的‘喜气’,就是当初我和小晴两个拦喜车,向那新娘子讨要到的,胸前佩戴的喜花,我们连那新娘子的名字叫什么我都不知道,只知道叫‘二丫头’。而所谓的‘丧气’,则是从王满贵那村子上所得到的,死人身上的纽扣…
晚饭时,我们一边吃喝,一边商量行动计划,最后决定,向风和杨叔两个,去王满贵那村上查探,我跟小晴子,去找那新娘子二丫头家。当初是小晴一把鼻涕一把泪,吭哧半天向那新娘子讨到的喜花,把她这‘主角’带去,万一找到别人,便于人家认出,并回想起来。至于师父,则守在小晴家里,免得出什么意外,雨馨和晨星两个,代替小晴,协助小晴的母亲照顾杨老爷子。
这小晴子果然没心没肺,一听说他爸还有希望,吃喝的比谁都多,第二天起的比谁都晚。我和向风两个,分别带齐阴符,神符,以及其他各种法器,在师父,雨馨,晨星,三人关切的叮咛下,动车,一先一后便出了。
眼看这就要过年,县城里不少阔宅的门上都已经挂上了大红灯笼。各种商店看起来也是一派喜气洋洋,门口摆满各种年货,到处都在播放卓依婷的贺岁歌。这种日子,别人都新衣新鞋,美食美酒,待在家里等着过年,而我们,却依然苦逼的奋斗在抓邪煞的路上…
小晴坐在副驾驶上,眯着俩眼睛,一个接一个的打哈欠。
“小晴子。”我眉头一皱。
“干…啊…干嘛?”
“打哈欠能不能捂下嘴,看你喷的这挡风玻璃上,跟起了雾霾似的…”
小晴冲我一撅嘴。
没用多久,我们便来到了临县的县城。这俩县城离得很近,眼前这县城,连小晴她们那县城的一半大都没有,其实原本不过就是一个镇子。
“阿冷。”
“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