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龙叹口气,说:“婉儿,你为什么就要执念着那一件不堪回首的事情呢?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可以开开心心的。”
唐婉问:“你觉得一个碗摔碎了,即便还能补得回去,但它会是原来的样子吗?”
李志龙说:“不是原来的样子,但那又能如何呢?碗是用来干什么的?装水,盛饭,只要补起来,它还能体现它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就算摔坏过又怎么样呢?难道因为人生摔过一次跤,然后再也不敢站起来走路了吗?”
唐婉说:“道理我从来都讲不过你,我也不想跟你废话那么多,反正你别再碰我就行了。”
李志龙说:“既然你不想让我碰,刚才的事情你又怎么说,你说是我趁你酒醉占你便宜,可你哥哥给房卡我的事情你又清楚,既然你在心里还怀念我们的过去,还想着跟我能像恋人一样的亲,你为什么非得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呢?”
唐婉问:“刚才的事情,就当我自己需要了,玩了一次,可以吗?”
李志龙说:“就算是,那也是等天亮以后才散场,不会是一做完然后就翻脸不认人吧?”
唐婉说:“我高兴这样不可以吗?”
李志龙了解唐婉的姓格,他知道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就算他有三寸不烂之舌,唐婉只是坚持两个字,就能让他无计可施。
叹息了一声,李志龙说:“好吧,我尊重你,睡吧。”
唐婉把身子侧了过去。
房间里显得特别的安静,有凉风从窗子吹进沙沙的声音。
但两个人的耳畔,还是回响着刚才在浴室里的啪啪声,在形同陌路的此刻,刚才的啪啪声才更加的令人回味。
唐婉想着想着眼泪又来了,她想忍着,但忍不住,她知道只要转过身,两个人就可以紧紧拥抱,可她偏偏要这样,要惩罚他,其实更痛苦的是自己,但即便自己痛苦,也要惩罚他!
如果不想着明天他就要走,他以后的人生生死未卜,她连之前的两次都不会让他做,那个时候有七分醉意,感情来得汹涌,她妥协了。可现在清醒了许多,她的心重新变得坚更起来。
李志龙感觉到了她的抽泣,因为她抽泣时肩膀的带动了被子,但李志龙并没有说什么,他对她,真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油盐不进的那种。他已经预感到了,两个人的未来会在今夜是一个结束的开始,无论他去龙州是生是死,也许他都不会再争取和她在一起了。这已经是注定的遗憾。
哎,命运啊!
两个人都很晚才睡着。
早上的时候,李志龙仍旧是被燕雨雪的电话吵醒的,李志龙睁开眼睛,唐婉也被电话惊醒睁开眼睛,然后发现昨天晚上本来背对而睡的两个人,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紧紧的拥抱着睡了。
而且,还是唐婉的双手抱着李志龙,当唐婉发现的时候,赶紧松开手,离了开去。
李志龙拿过电话接听了,燕雨雪第一句话就是问:“可以出发了吗?”
李志龙说:“可以,你在楼下等我吧,十五分钟。”
挂断电话,李志龙看了眼唐婉,什么都没说,起身穿好了衣服裤子,然后看着唐婉,说:“如果在你心里,一个碗摔破以后,即便补起来也不是原来的样子,我想,我也只能对我心里曾经那份最美好的感情告别了。以免你认为我李志龙真是那种趋炎附势想入主豪门的小人。你可以当我是一个普通的朋友,可以当我是陌生人,但在我心里,我会把你当永远的朋友。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幸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我希望你能找到它,有你新的开始,以后我不会再烦你,保重吧。”
说完,转身就出了屋子,随着门“砰”地一声关上,留下了冗长的静寂。
那一刻,唐婉捂着被子掩面失声痛哭起来,一段她念念不忘的感情,就这样的画上句号了吗?
她知道李志龙的为人,如果做出决定以后,他是会做得到的。突然之间,她才发现自己其实不应该这么倔强,在将要永远失去他的时候。可是她没有勇气起床去追他,从小长大,她习惯了被人疼被人宠,什么事情都是被动的,享受着别人对她的迁就,从来没有主动的对别人低头过,哪怕她错了,都不会向别人说声对不起。
屋子那么安静,昨夜那短暂的温存一下子烟消云散,世界很大,可她觉得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燕雨雪在天上皇宫的门口等着李志龙。
而就在这个时候,事情很巧的是,一辆本来疾驰而过的奥迪车,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驾驶司机,副驾座上一个年轻人。
当年轻人的目光不经意的看到站在路边的燕雨雪时,突然对司机喊了声:“老彭,靠边停一下。”
那个差不多四十岁的男子当即减速,把车子往路边停靠,问:“怎么了,小天?”
小天边打开车窗,伸手到外面调试着反光镜,刚好照得到后面燕雨雪站着的地方,说:“你仔细看看,站着的那女的,是不是女神教给我们资料上和黑鲨一起的那女的?”
老彭把身子欠了过去,仔细的盯着小天那边的反光镜,然后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她,年龄,长相,都还亲合。怎么,难道黑鲨到龙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