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是太子的表妹,但是鉴于两家关系并不好,她这个表妹在太子妃面前也没多少体面,想起家里做的事情,她也是十分头疼。
只是,已经走到这一步,想要缓和关系,却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做到的。
苏辛夷很满意裴惠然的识趣,没有在她面前说些似是而非乱七八糟的话,这样多好,你好我好大家好。
很快就到了王府正院,苏辛夷大步走了进去,她行走之间就带着武将之女的飒爽之风,不像是京城闺秀莲步轻挪的美妙身姿。
裴惠然瞧着只觉得牙疼,实在是不知道太子表哥到底是为什么喜欢苏辛夷这样的粗俗女子,这次选秀东宫没有进新人,后来消息传出来,是太子表哥去求了陛下。
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苏辛夷才不管裴惠然在想什么,反正有武安侯府在,她与她们注定是不能和睦相处的,费那心干什么。
季蕴身边服侍的丫头妈妈一窝蜂地上前行礼请安,瞧着不免有些乱糟糟的。
苏辛夷眉心微蹙,但是很快又恢复如常,她瞧着领头的一个管事妈妈问道:“吴王妃今日可还好?”
管事妈妈恭敬地回道:“回太子妃的话,王妃用过早膳后就服药歇了,这会儿正好醒了,听闻太子妃来了,正在更衣,还请太子妃稍候。”
苏辛夷:……
季蕴还想在她面前摆架子,让她等着。
不过,苏辛夷今儿个奉命探病,自然不能多生事,于是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直接坐下,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没有再说什么。
苏辛夷不说话,其他人就不敢轻易开口,便有小丫头轻手轻脚地奉上茶来。
翠雀伸手接过去,然后轻轻地放在太子妃面前的小几上,又躬身退到身后。
裴惠然陪座,面上笑吟吟的模样,但是也没开口的意思,厅堂中就安静下来。
厅堂中一安静,内室中些许的声音就隐隐的传了出来。
过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季蕴这才白着一张脸扶着丫头的手走出来,身材消瘦了很多,看上去确实是病了的样子,面色带着蜡黄,脚步也有些虚浮。
“臣妾见过太子妃。”季蕴上前见礼,那样子下一刻就要摇摇欲坠。
苏辛夷淡淡的说道:“吴王妃不用多礼,你身体有恙,赶紧坐下吧。”
翠雀立刻上前一步将吴王府扶起来,笑着开口,“王妃,请坐。”
季蕴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难堪,这是在吴王府,苏辛夷却反客为主的架势。
苏辛夷瞧了一眼还在站着的裴惠然,裴惠然没注意苏辛夷的目光,等季蕴坐下后,上前一步见礼,“妾身见过王妃。”
季蕴眼皮也没抬,即便是面色苍白,依旧带着几分不屑慢慢开口,“裴侧妃的礼我可不敢当,你赶紧坐下吧,当着太子妃的面免得说我刻薄你。”
裴惠然脸上的笑容凝了一下,然后才说道:“王妃真爱开玩笑。”
季蕴嗤笑一声,没再搭理裴惠然,倒是抬起头看着苏辛夷,“不过是小小风寒,没想到还惊动太子妃来一趟,这倒是我的罪过了。”
这阴阳怪气的话,苏辛夷才不会吃她这口气,便笑了笑,这才开口,“是皇后娘娘知晓你病了,心里挂念着,便让我过来探望一二,瞧着吴王妃还能开玩笑,想来病应该几日就能好了。”
季蕴听着苏辛夷这话面无表情,垂着眼皮道:“既是这样太子妃看也看过了,我就不耽搁太子妃的时间了。”
这话一出,厅堂中的人都吃了一惊,谁能想到季蕴会赶客,这可是太子妃奉皇后的令来的。
裴惠然的眼中不动声色的带着几分笑意,随即抹了去,她做出一副迟疑的样子开口道L:“王妃,来者是客,总得请太子妃喝杯茶才是。”说完又看着太子妃,“太子妃见谅,王妃有病在身难免心情不好……”
“闭嘴!”季蕴面色铁青,“我还没死呢,这府里轮不到你多嘴!”
这话可就有些重了,饶是裴惠然也有些扛不住,面色苍白中透着几分青色,一时间站在那里十分尴尬。
苏辛夷看着这一幕便起身告辞,“皇后娘娘让我带了名太医来给你王妃诊脉,既然王妃不愿意看到我,我便先行一步,太医还是留下完成差事再走,回头也好跟皇后娘娘交代。”
苏辛夷对季蕴没有什么怜悯的心思,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季蕴这么一副好牌打成这幅样子,那纯属她自作自受。
季家已经到了,她要是个识趣的,就该收敛自己的脾气,好好地跟吴王过日子,以吴王对她的情分,俩人以后说不定还能琴瑟和鸣。
但是,她看着季蕴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自己都不看顾自己,还指望别人发善心?
苏辛夷直接就走了。
等苏辛夷带着人走后,太医立刻过来请脉。
这回季蕴倒是没为难太医,只是太医诊过脉后眉心紧皱,开了一副药方,叮嘱吴王妃要静心修养莫要再发火,风寒倒是不严重,两三剂药下去就差不多了。
只是心病难医。
太医离开后,季蕴看着裴惠然,“你还不滚,在这里做什么?”
裴惠然面上的笑容依旧,淡淡的说道:“王妃还是听太医的话好,虽然季家倒了,但是王爷待你还有几分情意,你可要好好把握才是。”
季蕴嗤笑一声,“就凭你有什么脸面说这话,你们一家子个个贪慕富贵,大小姐攀附东宫不成,便让表小姐进宫,结果却不知羞的成了襄王妃,你一个二小姐不好好的嫁人做正头妻子,却偏要来做妾,上上下下脸都不要了,还来说教别人,好大的脸,还不滚!”
季蕴这话一点也没收着声,隔着门扇就传了出去,外头侍奉的丫头婆子个个低了头,脸色十分精彩。
裴惠然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样的屈辱,被季蕴这几句给气的立时就白了脸,强压着怒火,不能给人一个她不敬王妃的把柄,使劲捏着帕子走了。
她是想反驳,但是季蕴句句属实,她一个字也反驳不了。
本来是一段小小的插曲,谁也没想到当天晚上出了大事,裴惠然憋了一肚子火,哪知道到了晚上就感觉到肚子痛,天还没亮就小产了,落了一个男胎下来。
苏辛夷一早就得了消息,听了佘嬷嬷的华半晌没回过神。
“太子妃,皇后娘娘请您去元徽宫一趟,听说李贵妃知道了此事,非要说是您害的裴侧妃小产。”
苏辛夷:……
期盼着开学,但是现在开不来了,学校要求在家上晚自习,笑哭,带俩娃居家,太崩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