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心里没底,还是朱蝉衣组了个局,把几个人都请来商议一下。
朱蝉衣肯定是要参加的,她一向是洒脱豪爽的性子,从心里也不觉得自己比男子差,习武多辛苦,她从小到大就不怕吃苦,现在有机会能展现一二,为什么不去?
名声不好?
呸!
要论名声不好,太子妃之前的名声有多差,彪悍两个字贴到脑门上揭都揭不下来,但是还不是成了太子妃?
赵叶秋是第一个响应朱蝉衣的,她嗓门一向大,看着熊芫华几个人说道:“宫里都能决定让太子妃单独组一队,这表明什么?那就是陛下与皇后娘娘都支持,这样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赵叶秋的父亲是三千营的指挥使,这次父亲手下的秦观生从漳平府溜了一圈回来就成了指挥佥事,她多多少少听家里人提了一点,好像太子妃也有功劳,什么功劳不知道,但是秦观生肯定受益了。
赵叶秋倒是不嫉妒秦观生,而是觉得很奇怪,漳平府的战事是太子领军出征,但是太子妃能立什么功?
她思来想去不得要领,私下里偷偷问母亲,母亲也是闭嘴不言,但是她想到太子妃没成亲前曾经去给榆林卫做贴户,还与殿下伏击敌人粮草,心中有点什么东西就觉悟了。
毕竟太子出征时,太子妃不是去大灵寺祈福了吗?
这个祈福的时间后来她仔细想想就很微妙。
但是,太子妃如果真的去了漳平府,这么大的事情别人知不知道无所谓,但是帝后肯定知道。
赵叶秋就觉得太子妃很厉害,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这种事情都能让帝后松口,她就觉得跟着太子妃走没问题。
郭云瑢也跟着点点头,表示同意。
她爹是太子妃大哥的上峰,如今苏翼又被借调出去,等回来指不定又要往上升一升,现在齐国公府的势头大好,她也觉得没问题。
至于出风头她也不在意,毕竟有太子妃与朱蝉衣明珠在前,她们这几个还真的想要出风头也不容易。
徐敏瑛与熊芫华最后也点了头,她们就是有点怕自己拖后腿,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是太子妃与朱蝉衣有那么好的武艺。
二人把担忧一说,朱蝉衣就笑着说道:“能用弓箭就不错了,咱们主要是给太子妃张张声势,其他的就不用担心了。”
几个人一想也是,于是大家达成一致。
赵叶秋说道:“虽然咱们是凑数的,但是凑数跟凑数还不一样,总不能上了场丢脸丢到家,这几日大家回去还是练一练,至少把手感找回来。”
众人觉得有道理,射箭需要臂力,她们用的弓自然不是男子的那么有力,但是长时间不用还是要临时抱抱佛脚。
苏辛夷收到了大家的回馈,心里挺高兴,还知道朱蝉衣把几个人请到一起商议,就知道她在里头肯定废了心,这些就记在了心里。
狩猎的时间就定在七日后,苏辛夷这几日就请了朱蝉衣几个人来东宫的小演武场训练,还让她们如果有交好的人可以一起叫来,人不怕多。
而且,苏辛夷并不是很在意出身,只要品行过关,手上有点本事都可以。
众人眼睛一亮,她们都是武将世家,各家都有些姻亲故旧的,现在能有出头的机会,自然是愿意拉一把。
没几日,苏辛夷这边就多了十几个人的名帖,她仔细看过后觉得问题不大,就让她们把人带来一起练一练,一时间东宫演武场都热闹起来。
皇后知道她在练兵,大手一挥,就让她这几日不用去后宫理事请安,专心先做这件事情。
苏辛夷谢过皇后,就留在东宫与大家一起操练,正好指点她们一些射箭的小技巧。
苏辛夷这几日明显精神振奋,而且心情大好,晏君初瞧着也开心,琢磨着等以后他坐上宝座之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给阿沅建一支女子护卫队,那她一定很开心。
这次狩猎声势浩大,提前几日太子就让人将猎场清理一遍,而且还要在山脚下扎营,帝后抵达之后总不能露天坐着,所以晏君初这几日也是忙得脚不沾地,两夫妻想要见一面都要等到晚上就寝前。
转瞬间就到了狩猎的日子,一早苏辛夷与太子就起身,太子去早朝,苏辛夷早膳后去元徽宫与皇后汇合,然后等时辰到了随着皇后出行。
元徽宫里,皇后看着苏辛夷来了,就笑着问道:“准备得怎么样了?”
苏辛夷回了一句,“都差不多了,临时组成的队伍,要说多强也不至于,但是也不会太丢脸,母后您放心。”
皇后听着这话就笑着说道:“千金易得,一将难求,有你在怕什么?”
苏辛夷就乐,皇后如今说话真的是让人心情愉快。
很快李贵妃,齐贤妃和阮明妃也到了,众人给皇后请了安,就在元徽宫不咸不淡的说话,今日李贵妃一身盛装打扮,精神奕奕,便是皇后身穿凤袍都有些要被比下去。
苏辛夷安稳的坐着,面上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她能察觉到李贵妃的目光几次扫过她,但是她都成功地避开不与之对视。
战前说什么废话,等到猎场上让襄王好看!
时辰一到,皇后就带着众人起程,到了宫外与陛下会合,御驾起程前往猎场。
苏辛夷今日一身胡服,头发高高束起,窄袖长靴,英姿飒爽,站在太子身边两夫妻一个文雅,一个英气,众人看得滋味莫名,就感觉有点颠倒了。
太子殿下骑着马,面容如玉,眉眼精致如画,容色间似是敛尽天下美景,一身贵气之下,即便是殿下面容上带着浅浅的微笑,也会令人觉得疏离威严。
此时他骑着马走向太子妃,两夫妻隔空凝视的样子,不知道多少闺秀坐在马车里心生怅然。
哎,太子如此绝色,竟配了苏辛夷这么个母老虎。
白瞎了。
心好痛。
苏辛夷可不知道别人把她比作母老虎,瞧着殿下御马过啦,她勒住缰绳原地等候,等到殿下过来,这才笑着说道:“殿下,你怎么过来了?”
晏君初一本正经地说道:“父皇嫌我碍事,便把我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