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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家别墅,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覃小津接回了白荷,覃家别墅的热闹就成了真正的热闹,每个人心里都松了口气,每个人都发自内心地开心快乐地笑。
春节的气息还没有散去,小焰火又在覃家别墅的花园里放起来。
看着远处拿着焰火在空中画出各种亮闪闪图案的一家子,桑教授和覃湖教授总算心里一块石头落地,相视一笑。
“你的辛苦总算有回响了,桑教授。”覃湖教授打趣着,伸手揽住了老母亲的肩。
桑教授的确很辛苦,她在白荷的书友圈发了太多陈情的话,白荷再不感动,她就是铁石心肠了。
“总算劝回来了,劝回来了,我又可以催生了。”桑教授心满意足地笑。
覃湖教授:“……”她本来还想提醒老母亲,接下来不要催生了,结果——
覃湖教授看着乐滋滋的老母亲,心头又温暖又酸涩,真羡慕老母亲八十高龄了还能葆有童真,老母亲八十高龄了,如果能抱上曾孙该多好啊。
覃湖教授一边红着眼睛,一边对桑教授说道:“催生总是一件不开心的事,你别催生了,还是我去催生吧。”
作为桑教授最疼爱的女儿,她应该为老母亲分忧才对。
但是,桑教授说道:“还是算了吧,我觉得不让我催生的话,那我还是对你催婚,比较有意思。”
覃湖教授:“……”看来老母亲不值得同情。
“妈你那么喜欢催婚,去催弓翊吧,他比我年轻!”
“老师叫我干什么?”
覃湖教授话音刚落,弓翊就出现了。
他穿着过年的新衣,整个人气质如尘。
“你老师让你替他背锅。”桑教授哈哈笑着说道。
覃湖教授忙岔开话题:“弓翊啊,你要出门?”
弓翊“嗯”了一声。
“穿这么帅,一定是去约会吧?”桑教授一副了然的样子。
弓翊脸一红,匆匆道别,紧张地走了出去。
桑教授看着弓翊的背影问覃湖教授:“弓翊有女朋友了?”
“看样子有了。”覃湖教授盯着弓翊的背影分析。
桑教授叹息:“可惜了,我还想撮合他和金静呢。”
覃湖立马反对:“妈,你可不要乱点鸳鸯谱,金静哪点和弓翊配了?”
覃湖的意思桑教授明白,弓翊是国内知名古筝演奏家,古筝界一颗大明星,要名有名要利有利,应该找一个和他登对的女人结婚,达到利益最大化。
而金静,就是个普通的古筝琴行的古筝老师,完全不入流,她配弓翊高攀了,弓翊配她,浪费了。
不配不配。
桑教授说道:“可是,金静善良啊。”
“善良?”覃湖乐了,看着桑教授的眼光充满了不可思议。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我摔倒了,是金静救了我吧?后来又是金静照顾的我吧?人家收我劳务费了吗?这还不善良?”桑教授有些愤愤不平。
覃湖说道:“我不是质疑金静不善良,我的意思是,光善良就可以配得上弓翊?这又不是演偶像剧,女主角只要善良就能得到王子的垂青,婚姻是讲究棋逢对手势均力敌的,金静啊,无论是才华还是成就,距离弓翊太远了——”
桑教授“啧啧啧”说道:“一个从来没有结过婚的老姑娘,在这边对婚姻指手画脚大发厥词,你也真是好意思!”
桑教授这下是彻底激怒了覃湖,她什么话也不说,直接甩脸子走人。
“说你老姑娘,你还不乐意听,难不成你还是小姑娘嘞?一个年过半百的小姑娘——”桑教授冲着覃湖教授的背影狠狠喊话,方才出了一口恶气。
她八十岁了,尚没有捞到一个女婿呢,你说养女儿有什么用呢?
不就是一个女婿吗?又不是天上的月亮,有那么难吗?
求女婿求而不得,求曾孙——
桑教授又看向花园里的一家子,她的曾孙什么时候会有啊。
桑教授莫名忧伤起来,干脆折回身子去找覃川的遗照哭诉去。
花园里的一段小白玉台阶上,覃小津和白荷坐着,中间还坐了两个孩子,覃浪靠近白荷,覃浪花靠近覃小津。
四个人都张开双臂,尽可能把身边的人揽住。
四个人互相扭头看对方,都露出愉快的笑。
“妈妈这段时间都去哪里了?”覃浪花天真无邪看向白荷,又立即扭头看覃小津,“我还是问爸爸吧。”
覃小津的视线越过两个孩子,落在白荷脸上,她的笑清清浅浅,像天上朦胧的月光。
“妈妈她——想要给我们三个再找个小伙伴回来。”覃小津想了想说道。
“真的吗?”覃浪花一听就激动了。
覃浪也坐正了身子。
四个人都坐正了身子。
“小伙伴几岁,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啊?”覃浪花越发激动。
覃小津问道:“浪花想要弟弟还是妹妹呢?”
“弟弟弟弟,妹妹,妹妹吧,哎呀,我又想要弟弟,又想要妹妹呢!”覃浪花掰着手指头无法抉择的时候,覃浪脸上的笑容在消失。
“那让妈妈给你带个小弟弟再给你带个小妹妹回来,好吗?”覃小津摸着浪花的小脑袋。
“太好了!”覃浪花手舞足蹈的时候,覃浪站了起来。
覃小津和白荷都不再笑了。
“浪浪——”白荷喊覃浪,覃浪回头给了他们一个勉强的笑容,“太晚了,我累了,先回去睡了。”
覃浪说着转身走掉。
他低着头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一步一步走远,很快,小小的身子就隐没在花园的树丛中。
白荷要起来去找他,覃小津先站了起来:“我去吧。”
白荷点点头,两个孩子与覃小津越来越亲密了,他们的亲子关系更融洽,一点儿都不亚于她。
等覃小津走了,白荷便揽住覃浪花,说道:“浪花啊,妈妈和爸爸给浪花生个小宝宝,可以吗?”
“好啊好啊,”浪花快乐笑着,“小宝宝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呢?小宝宝长大了就可以陪我对台词了。”
白荷看着覃浪花圆圆的小脸蛋,一时不知该忧该喜。
浪花还小,她如此单纯无邪,几乎不需要如何沟通,就能接受那个可能会到来的小生命。
覃浪大了,他的经历又和浪花不同,覃浪的心事重,是需要好好做他思想工作的。
白荷一只手抚在自己腹部,虽然不知道她会不会顺利怀上,两个小孩子的思想工作总是要先开展的。
毕竟,他们也是家庭成员一份子,必须要尊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