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滚、滚、滚,都给我滚!”
老夫人气得更狠了,大力的咳嗽着,险些将肚子里的心肝脾肺肾都要咳出来一般。
小齐氏不敢耽搁,交代了老夫人得用的几个婆子一声,便赶忙跟着梅氏出了卧房。
走出宁寿堂,梅氏便与大夫人和三夫人话别了。
小齐氏见梅氏又恢复了往日的‘事不关心’,以为这事儿过去了,正想折回宁寿堂去伺候老夫人。
梅氏却开口了,“你们两个跟我来!”
小齐氏迈出的腿又收了回来,讪讪的和谢向晚一起跟着梅氏去了宁禧堂。
刚走到宁禧堂的院门外,婆媳三个上了台阶,梅氏便站住了,头也不回,只淡淡的说道:“齐氏。给我跪下!”
小齐氏一怔,下意识的抗议道:“母亲,儿媳妇做错了什么?”好端端的。为毛要罚她跪?还是跪在这种人来人往的院门外,她今儿若是跪了。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管理陆家的那些奴婢们?
梅氏轻嗤一声,凉凉的说道:“你做错了什么,难道你自己不知道?”眼里心里只有老贼婆,自己这个正经婆婆早就被她丢到犄角旮旯里去了。
但,婆婆到底长辈,小齐氏忘了规矩,梅氏有责任、更有权力‘提醒’她。
小齐氏脖子一梗,嘴里却委屈的说道:“儿媳妇愚钝。还请母亲示下。”
小齐氏知道自己方才僭越了,可那又不是什么大错,她也是关心老夫人啊。就算说到外头去,旁人也只会说她是关心老夫人太过,一时忘了规矩罢了。
婆婆若是因此罚她,才是不孝呢——孙媳妇都能想到的事,你个做儿媳妇的却想不到,这本身就是一种失职!
梅氏猛地转过身,冷冷的看着小齐氏,一字一顿道:“怎么。我这个做婆母的指使不动你了?”
小齐氏倔强的抿着唇,心里并不惧怕梅氏。这些年有老夫人撑腰,梅氏又处处避其锋芒。小齐氏过得很是恣意,从来没有受过婆母的磋磨。渐渐的也不怎么把婆婆放在眼中。
就是现在,小齐氏也不信向来只关心衣服首饰的梅氏会跟她们齐家撕破脸。
然而,接下来的事实证明,小齐氏太过自信了,忘了一个事实,婆婆就是婆婆,老夫人能欺压梅氏,是仗着身份和礼法。
同理可证。梅氏也能用同样的借口和手段来磋磨小齐氏。
“好个齐氏,你敢忤逆?!”梅氏怒极反笑。冰冷的目光中满是厌嫌,“看来。我也要学一学戏文里的可怜老婆子,到宫城去叩阍咯?”
忤逆?这个罪名太大了,就是陆元也承担不起。
还有叩阍,旁的婆婆若是这么说,儿媳妇或许只当婆母实在开玩笑,可梅氏性子孤拐,这些年没少做些稀奇古怪、挑战人心理底线的事儿。
一个说不好,她还真有可能去叩阍,反正她又不在乎面子。
至于‘什么都是一家人,何必做得这么绝’的话,就更可笑了,梅氏连自己的亲生儿女都可以舍弃,更不用说一个不孝顺她的儿媳妇了。
小齐氏有些怕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辩解道:“儿媳侍奉母亲多年,不管是您有什么要求,儿媳都竭尽全力的满足,从不敢忤逆您啊。”
梅氏很光棍,直接说道:“我让你跪下,可你推三阻四的就是不肯跪,这摆明就是不听我的话。儿媳妇不听婆母的话,难道不算是忤逆?!”
小齐氏:“……”
挣扎好久,小齐氏还是咬着牙跪了下来,木办法,孝字大如天,梅氏的话确实可笑,可也不是无理取闹,被外人听到了,无非就是笑梅氏一句‘严苛’。
但小齐氏若是不从,那就是板上钉钉的‘忤逆不孝’。
忍着屈辱,小齐氏低头跪在院门外的台阶上,来来往往的奴婢不敢探头探脑的围观,眼中却都闪着怪异的光芒。
奴婢们或许并没有嘲笑小齐氏,但小齐氏却有种被人剥光了衣服丢在闹市的羞耻感。
梅氏满意了,扭头对谢向晚道:“你在这里看着……”
“是,母亲!”
谢向晚低眉顺目的答应着,心中对梅氏有了个全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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