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老辣的双眼中寒光闪烁,谢氏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真的对国公府的爵位起了心思?
小齐氏也有些气闷,又端起茶碗狠灌了两口茶。
老夫人到底经验多、心理素质过硬,最先平复了心绪,“话不是这么说的。在国公府学会了管家,再打理起自己的小家来便会更加得心应手。最要紧的是,你大嫂的身子实在不行,我和夫人都有了春秋,不能劳神,你是二房嫡出的二奶奶,你不接手,难道还要让东府、西府的人插手?”
这话说得颇有几分推心置腹的意味,竟是把谢向晚也纳入了老夫人‘自己人’的阵营。
小齐氏得到启发,用力咳嗽了几声,而后故作虚弱的说道:“是呀,弟妹,不说旁的,就当你来帮帮嫂子的忙,好歹帮衬几个月,待过了年,家里的琐事少些了,再换你休息,可好?!”
老夫人和小齐氏两人这么一说,谢向晚若再推辞,就有些不近情理了。
贝齿轻咬下唇,谢向晚一脸为难的想了想,良久才喃喃道:“我不是不想为大嫂分担,实在是担心自己不能胜任啊。唉,祖母、大嫂,这件事不小,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我想回去跟二爷商量商量,如何?”
老夫人思考片刻,陆离这小子越来越无赖,可并不是个傻的,且男人不懂内宅里的弯弯绕,应该不会太拒绝。
毕竟,帮长嫂管家,这在权爵人家,是对弟媳妇的重视与提拔。这话传到外头去,外人也会说小齐氏这个做大嫂的为人‘厚道’。
缓缓点了下头,老夫人道;“也好,你去跟二郎说说吧。二郎是个明理、又懂事的好孩子,应该能体恤你们大嫂的。”
老夫人对谢向晚的怨念越来越深,说话时总不忘刺她一刺。
谢向晚却似没有听懂,反而一副‘我以二爷为荣’的骄傲神情,只看得老夫人好一阵胃疼。
傍晚,陆离满身疲惫的从外书房回来,谢向晚亲自迎上去,帮他换了衣裳。
小丫鬟们则捧着铜盆、胰子、棉布巾子等物什伺候陆离净手。
洗了手,夫妻两个来到西次间的临窗大炕上,相对而坐,一起用晚饭。
食不言。
陆离和谢向晚安静的用过晚饭,拿薄荷水输了口,而后换上茗茶,两口子又开始闲聊。
谢向晚将小齐氏请她帮忙管家的事儿简单说了出来。
陆离唇角勾起,划出嘲讽的弧度,道:“大嫂身子不好?”
这个笑话真心不好笑!
谢向晚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也不多加评价,只淡淡的说:“我没答应,但瞧老夫人和少夫人的意思,竟是不答应也要答应,否则就是不知好歹、不友爱妯娌呢。”
陆离双眼一亮,向前探了探身子,道:“你为何不答应?管家不是好事吗?想当初,大嫂刚过门没有半年,老夫人就助她从母亲手里夺走了管家权,如果管家不好,她们当初又何必那般费尽心机?”
谢向晚丢给他一个白眼,凉凉的说道:“如果少夫人是诚心让我管家,把一切都交给我,自然是好事。可事实上绝不会这般,她们要的,只是我库房里的银子罢了。”
陆离挑眉,“怎么?府里又没钱了?”
好一个‘又’字,道尽了定国公府的尴尬事。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下个月是圣人的万寿。”谢向晚才不信这人什么都不知道呢。
陆离勾了勾唇,他当然知道,所以才会每天忙着抄抄写写,为的就是在万寿节上一鸣惊人。
等等,陆离脑中灵光一闪,忽的生出一个绝好的念头,他道:“这管家一事,倒也不是不能答应。”
“哦?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谢向晚和陆离做了快一个月的夫妻了,对他的性情也有了深入的了解,见他一脸坏笑,便知道他又生出什么鬼主意了。
陆离故作高深莫测的说道:“她们既然算计到咱们头上了,咱们又何须客气,索性来个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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