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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的发型能让他开怀的话,她不介意牺牲一次形象。于是,在纸上画了一个小人,咧着嘴大笑,短短的头发全堆在头顶迎风四个方向乱飞:苏老师,要像向日葵一样大笑哦!
画了一朵向日葵,莫名觉得真的像菊花。
琢磨了一下,给向日葵加上瓜子儿,还掉落几颗瓜子粒儿,自我觉得特别像向日葵了,才像上次一样,找了个塑料袋装着,垂了下去。
再回到床上时,才算能安心得睡觉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闹钟响。
她迷迷糊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那个塑料袋,结果往外一看,塑料袋儿还好好地垂在那呢,根本没有人动过。
顿时心情也像那只塑料袋了,在风里晃晃悠悠的。
当天在医院的时候,遇到苏寒山四次。
第一次,换好防护服进隔离区的时候,他大步走在前面。陶然远远的,只看见他背上的苏寒山三个字。
第二次,第三次,都是他来查房,除了严谨的科主任态度,没有半点其他眼神。
陶然觉得,那次给36床上ECMO后紧紧抓住她肩膀的苏寒山是她的幻觉吗?
下班的时候,第四次遇见他。
他没打算离开医院,给她带来一张写给56床的纸条,上面的内容一如既往,全是鼓励的话。
36床如今是昏迷的,并没有意识,但纸条还是不间断的每天送来。
大伙儿称之为“理哥”的男护士提过,要不等36床醒了再继续写。
苏寒山那时候摇头,“每天都有的,醒过来发现缺了几天病人会不安,也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