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城否定身份,晏萩理解,也没逼着她承认,打算当没见过她,可是没想到才过去一个时辰,香城会来求见。晏萩有些搞不明白她的用意了,不过没有拒绝,让婢女把她带进了帐篷。
听罢香城的请求,晏萩愕然,“你要我带你女儿和小叔子走?”
“求表妹成全。”香城跪了下去。
“香城,这事我没办法成全你。”晏萩拒绝的十分干脆。
“姀儿她很乖,我的小叔子也很懂事,他们不会给你添麻烦的。”香城恳切地道。
晏萩淡定指出,“他们本身就是麻烦。”
“潇潇,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表姐妹,姀儿是你的外甥女儿,你忍心看她小小年纪,就过苦日子吗?并不需要你如何娇养她,只要给她一口饭吃,给她找一门好点的亲事,这很难吗?潇潇,求求你,看在……看在我母亲也是晏家女的份上,帮帮我好吗?我求求你了。”香城哀求道。
晏萩看着香城憔悴的容貌,不忍把话说得太强硬,措词道:“香城,安国公府和晏家是有一定的权势,但做不到只手遮天,在朝上亦有敌对之人,我带你的女儿走,被有心人发现,他们一查,就能查到你,到时候带给安国公府和晏家是一场灾难。香城,你父王逆谋造反,已将晏家推在了风口浪尖一次了,若不是祖父、大伯、二伯和我父亲在朝中还有点地位,先帝对祖父信任有嘉,各姻亲也足够给力,晏家只怕早已家破人亡,也轮不到你跪在我面前求我了。还有,祖父已将你母亲除族,你母亲不是晏家女。”
这是大大的实话,可是香城不想听,“你可以不把他们带到身边,你可以找个地方安置他们。”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晏萩勾唇冷笑,“再说了,我为什么要为你冒这个险?”
香城无言以对,她和晏萩并没有多少姐妹之情,想要用情打动晏萩,根本不可能。
晏萩接着道:“香城,你是怎么从流放之地来到这里的,我不想知道,我也不会过问。可你自己应该知道,你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说起来,我还挺佩服你的,居然敢开一间茶寮,难道你就不怕被过路的官员什么的认出来吗?”
香城抹泪道:“我也不想抛头露面,我也想过衣食无忧的生活,可是这里山多田少,我们手头上也没多少钱,为了糊口,才不得不另做营生。”
晏萩扶起她,“夜已深,你还怀有身孕,回去吧,好好保重。”
“潇潇……”香城欲言又止,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她是抱着两个目的来的,若晏萩不愿带姀儿走,她就哭穷,希望晏萩能给她一笔钱,可是现在两个目的都没有达到。
晏萩视若不见,“小草进来,送这位大婶出去。”香城比晏萩大一岁多两岁,可现在苍老的比她大十岁都不止。
小草进来扶着香城,将她送到茶寮老板面前。茶寮老板和傅知行在一个帐篷里,两人没有交谈;看到妻子来了,全身僵直的就快要晕倒的茶寮老板松了口气,怯怯地看了眼傅知行,同手同脚的走过去,扶住香城,“阿香,怎样?”
“回去再说。”香城小声道。
茶寮老板扶着香城走了,傅知行召来韩飞,嘱咐了他几句后,就去见晏萩。进帐篷,见晏萩正看着烛火在发呆,走过搂着她,“潇潇,怎么了?”
晏萩靠在他怀里,“猜一猜香城为什么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