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说的——”声音几乎不可闻。
夏侯执屹听见了,放在后腰的腰枕和脸上的‘痛苦’之色,险些维持不住恢复正常。主要是郁初四低着头,他有些放松面部管理。
夏侯执屹叹口气,叹给初四听,拍拍他的肩,将空间留给这个只长了年纪,还涉世未深的孩子,示意秘书推他上来。
高成充见他回来顿时松口气,就知道夏侯执屹出马,没有什么不能让人心悦诚服的。
夏侯执屹却觉得他放心的太早了,不禁揉揉眉心。
“怎么了?不是都结束了?”
夏侯执屹连个眼神都不想给他:“我在想什么伤势,需要全身包裹成那样!”
高成充:“……”
……
天世集团办公室内。
郁初北将他头发擦干,给他再烘一下,刚才她在办公,他自己在卫生间里玩水,把自己弄成了这幅样子。
郁初北给他洗了澡,换了衣服,烘干了头发,又拿出梳子,帮他一下又一下的梳着,顾君之的头发蓬松柔软,手感就像他的人一样软绵,摸上去就像冰凉的丝绸,如果留长了一定令女孩子羡慕。
郁初北幻想着初北长发飘飘的样子,觉得手里的发丝越发莹润光泽,指腹穿过他的头发,像往常一样顺带帮他按摩。
顾君之享受着初北贴心的服务,头慢慢的向后靠,向后靠,最后靠在她单薄的肩上,嘴角扬起得逞的弧度。
郁初北当没看到他的小动作,为他通发,缓解他因为不自觉运转的大脑,产生的精神紧绷感。
顾君之身若无骨的靠着初北,仰着头睁着一双水润明亮的眼睛:“我有没有打扰你工作……”声音清澈干净又软甜。
郁初北笑笑,声音温柔:“没有,本已经处理好了,只剩一点收尾,一会让姜晓顺整理一下就行。”说完点点他的硬挺的鼻尖。
顾君之笑了:“那我是不是很沉……”
“不会,只是甜蜜的小负担。”郁初北嗔他一眼。
顾君之十分满意,晃动着一双修长的大长腿,像个孩子:“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呀,不喜欢你喜欢谁?”
“只喜欢我吗?”顾君之问的水到渠成。
郁初北闻言,拧他一下,将他头发恶狠狠的揉散:“是啊,是啊,只喜欢你。”
顾君之笑了,开心的转过头,脑袋往她怀里钻:“我也只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郁初北赶紧稳住脚步,让他尽情发挥。
却不禁想起他睁开眼那天问过的话,此刻手指放在他头上,缕着他一根根因为他乱拱翘起的头发,神色若有所思:
顾君之生病了,他觉得一只手上长五根指头分担了手掌供给他的营养,想把另外四根切了。
别人知道不能那么做,但他生病了,他认为理所当然。
郁初北突然抱住他的脑袋,十分心疼,他的君之生病了,生了场刁钻难缠的病,已经忘了分理出枝丫的阵痛,如今只觉得茂盛的树冠碍事,要都坎完剩一个孤零零的树根!
她记得夏侯执屹说过,君之这种情况,正常病人早没自主意识了,君之却硬生生的分割了自己。
或者说,梳理了每一个他自己!让每一个他自己只占一点点病症,坚韧的让这个身体正常存在着。
非常非常难以实现的做法,他却做到了。
他的意识一定及其庞大,并且冷静、冷血,正常人分一下,还不把脑子撑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