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多大了,二十多岁的人,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幼稚可笑?你当现实生活是小说是电视剧?可以王八之气一放,所有人都臣服在你的脚下?现在是法制社会,你找江边,江边会理你?你骂她,她还可以告你诽谤。你打古浩,他也可以起诉你人身伤害。到时你被拘留还是轻的,坐牢也有可能。笨得可笑,傻得令人发指。”许问渠一脸痛心地摇了摇头,“知道在国内呆久了会有什么感觉吗?我们的法律普及之路,还很漫长。”
成芃芃被咽得无话可说了:“您继续,我洗耳恭听还不成吗?大爷!”
“什么大爷?”许问渠问了一句,才意识到成芃芃是在骂人,也不恼,“方老师留下古浩,还重用他,既可以压榨他的价值,让他为公司出力出策,还可以借他为支点,打通盛晨和江边之间的桥梁,成芃芃,你肯定也看了出来,其实方老师不想离婚。他和盛晨的感情基础还在,而且他对盛晨的依赖性很高。”
“哪里依赖了?方叔自己能赚钱自己能生活?”成芃芃不太服气。
“男人不是光靠钱活着,还有亲情、习惯、氛围,他和盛晨在一起将近20年了,所有生活习惯的养成以及无数的成长岁月,盛晨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也最不可替代的一个,他们之间的矛盾症结在于盛晨的不信任以及江边的挑拨,两个问题解决后,他们会重归于好。别看你认识方老师比我早,你没我了解他,在生活上,他离开不盛晨的照顾,他是一个生活接近不能自理的男人。”
“瞎说什么呢,方叔能自己吃饭自己穿衣,这段时间来,他把自己收拾得很妥帖。”成芃芃觉得许问渠简直就是信口开河,不懂装懂。
“是吗?”许问渠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你和他住了这么长时间,他洗过衣服没有?整理过行李没有?你没有发现一个现象,过一段时间回家一次的方老师,回来后,旧衣服不见了,干净衣服穿身上了,行李也整理得很齐整,他不是变戏法,是回家后盛晨又帮他打理了一切……一个人的生活习惯和习性特别难以改变,在生活上和心理上,他离不开盛晨,就像孩子离不开妈妈一样。”
“切,方叔都多大了,还孩子?”
“你也别和我争,男人都是孩子,长大不容易,好多人40岁的时候才成年。告诉你吧,方老师离成年还差两年时间。”成芃芃的表情是无比的自信,仿佛她的话都是真理,“你没有过婚姻生活,不知道男人孩子气的一面。有时结婚久了,你就会感觉像是养了一个孩子。杜图南也和我说过,他有时迷迷糊糊中醒来,看着我忙碌的身影,忽然有一种我是他母亲的错觉。”
“编,接着编。不,说,接着说。”成芃芃才不相信许问渠的鬼话,“这么大的男人,怎么会当自己媳妇是老妈?这不是恋母情结吗?”
“和恋母情结没关系,是一种生物的本能,或者说习惯也行。”许问渠耸了耸肩,“继续方老师的话题,古浩的支点作用有两个,一是方老师的家庭,方老师显然想利用古浩来缓和和盛晨的关系,并且分化盛晨和江边的友情。二是方老师的事业,除了古浩可以帮无限关爱打开局面之外,还可以帮他弄清他在前公司失利的真正原因,然后讨还公道。”
“你们都不懂方老师,实际上,他在借无限关爱有限责任下一盘大棋,我们都是他的棋子。不同的是,我是一个知道他的布局和路数的棋子,并且当得明明白白心甘情愿,你们都不知道,有人误解他,有人埋怨,有人指责他,当然了,他也表现出了一个领导者应有的气度,不解释不说明不以为然的三不政策……”许问渠打了一个哈欠,“我的话你品,你细品。还有,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也别和他们说,省得多事。”
“用你说!”成芃芃白了许问渠一眼,“举世皆浊我独清的人,一般都是矫情、自以为是、装逼过度的一类,不知道您是哪一种?”
“都是,只要您高兴。”许问渠才不生气,冲成芃芃摆了摆小手,“睡了,明天初一去哪里玩?”
“去做梦!”成芃芃大力关上了房门。
从京城到石门一路高速,既可以走京港澳,也可以走京昆,方山木几乎没有犹豫就选择了京昆,尽管京昆会多出十几公里的路程,但过年期间作为最早的大动脉之一的京港澳,多半会堵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