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送到力行社?
不行,绝对不行!
想到力行社这个机构的变态和强势,刘本善心里一阵忐忑,盯着楚牧峰,一字一句地说道。
“楚牧峰,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应该知道这个道理。过去的事就算了,我现在只想要带着刘金律和刘金科离开,如何?”
“我刚才说的很清楚,他们在没有交代清楚问题前,别想走。”楚牧峰神色淡然地说道。
“你!”刘本善眼中凶光闪烁。
“差不多就行了!”
就在这时候,一道声音陡然从门口处响起,随即走进来一个脸色冷峻的中年男人,而在看到他露面后,曲慈他们便全都恭敬的喊道:“关副厅长!”
这人叫做关泽,是金陵警备厅的副厅长之一。
“关厅长您来的正好,您来给评评理,有他楚牧峰这样办事的吗?不就是一起调戏民女的小事,硬是被他说成是间谍案。”
“他这是想要公报私仇,想要将我刘家人往死里整死。他这样做,分明是给警备厅抹黑!”刘本善看到关泽进来后急忙说道。
“我会处理这事的。”
关泽挥手示意无妨后,冲着楚牧峰淡淡说道:“楚牧峰,放人吧!”
讲道理?需要吗?关泽是副厅长,想要让楚牧峰放人只需要说出来就成。
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曲慈神情犹豫。
就在他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楚牧峰已经是面不改色的当场拒绝。
“不好意思,关副厅长,这件事恕难从命!”
“你敢抗命?”关泽脸色唰的阴沉下来厉声喝道。
“关副厅长,您言重了,我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也没有想过要抗命!只是我觉得刘金律是岛国策反的间谍,您却让我放人,就这样将人放走的话,我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要不您看这样怎么样?您走程序吧,只要您拿出来公文,我二话不说立刻放人。”楚牧峰不卑不亢地说道。
“你!”
关泽也不由语塞。
楚牧峰竟然敢拿话噎他!
你都说出怀疑他是间谍了,我还敢走正常程序吗?
要是说真的走了,结果刘金律真的是间谍,我就犯了包庇罪。
那样的话,我的前途就算是彻底毁掉。
可要是说见死不救的话,刘本善这边如何交差?毕竟说到底,我这个副厅长还是靠着刘家的大力支持才能当上的,总不能过河拆桥视若无睹吧?
关泽是左右为难,陷入矛盾中。
面对着刚才咄咄逼人的关泽,楚牧峰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
我有理有据,你敢硬来?
眼瞅着关泽神情变得迟疑起来,刘本善顿时有些慌张,竭力掩饰着心中的忧虑,低声说道:“关厅长,你难道还不相信金律金科两个孩子吗?你觉得他们这样的会是所谓的岛国间谍吗?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对啊,就刘金律和刘金科那样的纨绔子弟,能当间谍吗?给他们几个胆子都不可能。
想到这里,关泽冲着刘本善点头笑道:“你说的对,知子莫如父,你这个当父亲的总不能对自己儿子一无所知。”
“楚牧峰,你也听到了吧?刘先生愿意为自己的儿子作保,这样你总该放人了吧?”
“作保?”
楚牧峰摆摆手,不紧不慢地道:“关副厅长,此言差矣,您觉得让刘本善这个当父亲的给自己儿子作保,这符合规矩吗?”
“我还是刚才那句话,想要让我放人没问题,按章程办事,至少由您来作保还差不多。”
再次被驳了面子的关泽,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扬手声色俱厉地喝道:“楚牧峰,你不要这样恣意张狂,我命令你放人,现在、立刻、马上放人!”
“没有手续,恕难从命!”楚牧峰平静说道。
“你……你信不信我撤了你的职!”
“我不信!”
就在这时,一道冷厉的声音忽然间从门口响起。
随即梁栋品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看向关泽的时候,嘴角扬起一抹不经意的弧度。
“关厅长,我还真不相信你能裁撤掉楚牧峰的职务!”
“栋品厅长,这是想要和我为难吗?”关泽嘴角抽了抽,不自然地问道。
“和你为难?”
梁栋品哈哈大笑,指着曲慈指着楚牧峰说道:“关厅长,现在到底是谁在和谁为难?”
“刑侦处是我分管的,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楚牧峰是我的人,是我刑侦处的副处长,你张嘴闭嘴要他放人,还要撤掉他,凭什么?”
“我……”
知道自己理亏的关泽顿时有些语塞,但他很快就扯开话题,指着刘本善说道:“不是我想要来你们刑侦处找茬,只是有人找上我,说你们这里有人徇私枉法,假公济私,所以我才会来这里查证的。”
“栋品厅长,我想你也不希望刑侦处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发生吧?”
梁栋品态度强硬的怼过来,语气嘲讽的说道:“关厅长,即便有,那也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也不需要你来评头论足,你还是忙你的去吧!”
“你……”
就在关泽这边气得满脸涨红,下不来台时,有个人从外面匆匆走进来,无视掉梁栋品他们就直接走到刘本善面前低声说了两句话,刘本善的脸色唰的就变暗。
“咱们走!”
说完,刘本善就着急忙慌地离开了。
刘本忠自然是赶紧跟随其后。
正主都跑了,关泽自然也不会留下,指了指众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厅长,多亏有您及时出面!”楚牧峰自然冲梁栋品谢道。
“呵呵,我再不来,他关泽都要把这里掀了!”
梁栋品笑了笑,目光扫视全场朗声说道:“你们都给我记住,只要案子办得公平公正,问心无愧,就没有谁能够为难你们!”
“是!”
“牧峰,你跟我来一趟!”梁栋品跟着招了招手。
“是!”
楚牧峰快步跟了上去。
……
警备厅的走廊中。
“关厅长,刚才真的对不住,但我的确是有急事要处理,所以必须赶紧离开。至于金律金科两兄弟,还得劳您多费费心。”刘本善面色焦急地说道。
“我会盯着这事,你那边到底出什么事了,能解决吗?”关泽好奇地问道。
“没事,我能解决!”刘本善点头说道。
“行,那就这样!”
等出了大楼,坐上车后,刘本忠才敢问道:“大哥,您这么急着离开,甚至连金律两兄弟都不管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天大的事,有人对咱们刘家动手了!”
刘本善神情有些阴狠,声音都有些颤抖道:“刚收到的消息,咱们公司之前所有谈妥的合作商全都变卦了,还有刘家官场上的几个子弟也都被查办!”
“老二,你现在赶紧回去,回警备厅,立即去找关厅长,无论如何请他保住你的位置,千万不能再出岔子了。”
“我?”
刘本忠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的说道:“不会有事吧?难道说我也会被拿下吗?”
“他们谁有这样的胆子?再说不是有关厅长在吗?是不可能允许他们这样做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还是赶紧回去一趟!”刘本善阴沉着脸说道。
“是!”
警备厅,副厅长办公室。
梁栋品坐下后,冲着楚牧峰很随意地问道:“你小子给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要和刘家宣战吗?”
“和刘家宣战?”
楚牧峰摇摇头,不紧不慢地说道:“梁哥,您想多了,我真的是没有想要和刘家宣战的意思。”
“刘家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只要不违法犯罪,我是不会刻意去针对的。但刘金律和刘金科昨晚犯了事,这是谁都不能否认的事实。”
“再有就是我对刘金律是真的有所怀疑的,毕竟当年的案子您也知道,这个刘金律就和桥本世宗有所勾结,难免没有嫌疑!”
“我对任何汉奸间谍的态度都是明确的:杀无赦!”
原来如此。
就说楚牧峰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找刘金律的麻烦,敢情是牵扯到当年的案子。
不过想想也是,当年要不是因为刘家势大,刘金律会逍遥法外吗?
现在碰到楚牧峰揪着这事不放,他算是自己碰到枪口上了,哪里还想逃得掉。
“他们现在招供没有?”
“还没有!”
楚牧峰摇摇头:“没想到那刘金律居然是个疯子,宁愿承受着刑讯,也不愿意招供。”
“当年的事陈思睿都拿出来证据证明,刘金律还抵赖不承认,不过就算他再否决,这次也别想逃过法律制裁了!”
“呃,这……”
就在梁栋品刚想要就这事发表意见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进来!”
门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道身影,在看到对方是谁的瞬间,梁栋品充满惊诧地快步走上去,满脸笑容说道:“时归,是什么风把你给刮来了?”
来人就是宋时归。
宋时归和梁栋品不仅认识,而且还是好友。
“梁大厅长,我找你有事。”
宋时归笑着说道,然后目光投向楚牧峰,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你就是楚牧峰楚处长吧?”
“不错,我是楚牧峰,您是?”楚牧峰颔首应道。
“宋家,宋时归。”宋时归话语中带着几分自负。
宋家?宋时归?
楚牧峰有点茫然,他对宋家还真是不太了解,更别说眼前这位了。
察觉到楚牧峰有些迷惑的神情后,宋时归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我是燕清舞的表哥。”
“哦,宋先生,您好!”楚牧峰不卑不吭地重新打招呼。
“我这次过来是特地为了感谢你的,昨晚要不是你的话,清舞没准会受到欺负,所以说你救了清舞,就等同于是救了我们宋家的声誉。我要对你说声谢谢!”宋时归拱手说道。
“宋先生,您客气了!”
楚牧峰连忙摇手道:“清舞原本也是我的朋友,我总不能说眼睁睁看着朋友受辱不是,您要是因为这事来感谢我的话,大可不必!”
“说的好,清舞就是缺少你这样有担当的朋友。”
宋时归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冲着梁栋品说道:“栋品,你们警备厅能有楚处长这样的优秀人才,绝对是幸事啊!”
“你要这么说,我不和你争辩。”梁栋品笑吟吟地说道。
“我今天过来除了要当面向楚处长道谢外,还有一件事是想要询问你们两位的意见,要是说你们觉得为难的话,不必强求,要是觉得可以,还望行个方便。”宋时归跟着说道。
“什么事?”梁栋品跟着问道。
“我想要你们释放刘金律和刘金科两人!”宋时归不急不缓地说道。
“释放刘金律和刘金科?”
楚牧峰听到这话微微挑眉,就在他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梁栋品已经毫不迟疑地点点头:“你想清楚了?真的要我们释放?”
“对,想的很清楚,就是释放。”
宋时归淡淡说道:“我觉得你们一直这么扣留着也不叫个事,审问是审问不出来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而且就算是能审问出来又如何?最后还要去法院宣判。”
“我觉得这样有点繁琐,还不如释放来的痛快。栋品,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吧?”
“明白!”
梁栋品微微一笑,“既然你已经想的很清楚,那我就不多说了。”
“牧峰你现在就去将刘金律和刘金科两兄弟释放,不过释放是有条件的,让他们刘家交钱赎人。”
“好!”
楚牧峰原本想要争论下,但看到梁栋品饱含深意的眼神后,就知道这事是有说法的,他相信梁栋品绝对不会纵容对方,既然如此那就照做就是。
“宋先生,您和厅长慢慢聊,我这就去办这事。”
“去吧!”
等到这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梁栋品这才没有遮掩的直奔主题,“时归,你考虑清楚了吗?要对付他们?”
“栋品,你应该知道他们想要羞辱的人是谁,那是我表妹。而这事我家老爷子也已经动怒,劈头盖脸的训斥了我一顿,让我赶紧摆平这事。”
“你是清楚我家老爷子的,他要是动怒,这事就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也只能如此做。”
宋时归随意耸耸肩,眼底杀意涌出。
“这刘家原本就臭名昭著,之前是没谁想动,但现在他既然招惹上我们宋家,那没得说,我就只能送他们上路!”
说到这里时,宋时归意有所指的说道:“你说我们宋家是不是沉寂的时间有点久,所以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挑衅。”
“刘家当灭,我支持你。”梁栋品表态说道。
“好兄弟,有空喊上他们几个一起坐坐,我来安排!”宋时归站起身笑眯眯的说道。
“好说好说!”
谁都有圈子,宋时归和梁栋品年龄虽然差了几岁,但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刘家,你们这次算是完蛋了!”
梁栋品亲自送宋时归离开后喃喃自语。
过了片刻,楚牧峰走进办公室,刚关上房门,就忍不住问道:“梁哥,这是什么意思?不等他们招供吗?”
“刘金律既然一晚上没招,你觉得现在就会招吗?至于说到刘金科,那就是一个没有脑子的纨绔,重要吗?”梁栋品平静说道。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梁栋品指了指外面,带着几分深意说道:“你就算是要来口供又能如何?该移交还得移交!即便是移交了,你就敢说法院会宣判他们死刑吗?”
“只要刘家舍得砸钱,他们有很大的可能还会继续逍遥法外。但是现在释放,就会出现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