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我手底下的好丫鬟?”
齐二:“不是吗,这不是你带来的?”
他房里可没这种丫鬟,确切地说,他院子里就没这种年轻小姑娘。
他一向都是要小厮伺候的。
顾嘉噗地笑起来:“二少爷,你可冤枉我了,这确实是你自己的丫鬟。”
说着,她吩咐陈小溪道:“说说吧。”
陈小溪哭着道:“我,我是陈小溪……”
齐二皱眉,他哪记得陈小溪是谁?他从来不记这些丫鬟的姓名的。
顾嘉只好道:“这是陈生的妹妹。”
齐二听得,这才想起来了,他也记起来顾嘉还提过这事儿。
当下瞥了她一眼,无奈地道:“打发出去,快打发出去吧。”
他突然就明白了,她是不是故意的啊?
自家男人遭了这种麻烦,瞧她那笑的……
齐二板起脸,他觉得晚上的时候他得好好教教她,什么叫尊夫重道了。
……
顾嘉把那陈小溪给打发了,随便打发着嫁了一个,并不算好的人家,且那小伙子腿上有些不便利,陈小溪自己哭得跟什么似的,这时候想起来那管事的儿子,突然后悔起来。
但是这时候已经晚了,看在她哥哥的份上,不把她发卖了已经是主家莫大的恩了。
陈生自然也不好在齐二这边伺候,他也是没脸了,最后求了齐二,派出去庄子上了,这件事算是了结。
顾嘉还特特地去回禀了容氏,容氏听说,却是不在意的:“不安分丫鬟,早该打发,你做事不要手软。”
顾嘉连声称是。
才娶进门的媳妇,下手也不好太重,重了别人笑话的,轻了也无非是别人说一句手软,倒是没什么。
而这几日,最让顾嘉烦恼的是另一桩,齐二每晚都要教她尊夫重道,这夜夜下去,可不得了,他能熬得住,她却熬不住的。
她还得好好学管账上进呢!
顾嘉和齐二抗争了一番,齐二终于回归正途,专心教顾嘉看账,这夫妻之间教东西,自然和师徒教东西不同。
齐二是搂着娇妻在怀里,手里拿着帐子,教几下,便俯首在耳朵那里问,这个听懂了吗?
顾嘉脸红耳赤,挣脱他,努力地看账。
可是架不住这里一边学着,那里还要冲她耳朵吹口气,那滋味可真是——
不提也罢。
不过虽然齐二教起来并不够端庄,但顾嘉这个人还算有些小聪明,之前又看过自己铺子里的账,三番五次的,慢慢也学会了,不但学会了,还举一反三,有了点自己的领悟。
她再把府里的账目好好翻了翻,慢慢地竟然颇看出里面几个纰漏来,她开始都不敢确定的,特特地等着的齐二回来看,齐二看了后,又算了几遍,最后终于道:“这件事不可轻忽,你还是去找母亲确认下,查清楚这几笔账目的来往。”
顾嘉见齐二这么说,心里自然是有些小得意,不过也不好太明显,当晚继续和齐二被翻红浪,奖赏他这当先生的教得好,到了第二日,爬起来,便过去,学齐二素着脸,让那些嬷嬷过来,她要问话。
那些嬷嬷听说顾嘉要问话,好像是说账目有问题,开始还是有些怕的,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有些怵头。
后来其中一个胡嬷嬷道:“这怕什么,不过是个年轻媳妇罢了,才进门的,就连大少奶奶那种大家出身的都没出看出来,难道她还能翻出风浪来?我听说啊,这二少奶奶别看是侯府里出来的姑娘,明着是个千金小姐,但其实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她根本不识字,不懂事,至于大家族的账目,更是没看过的。”
众人听得胡嬷嬷这么说,顿时有底气了,也不怕了。
是了,她们都是成了精的,在这国公府里摸滚打爬一辈子,那大少奶奶是王府里出来的都被糊弄过去了,难道一个不懂事的小媳妇还能揪出什么来?
当下全都腰杆硬了,背也直了,坦然地进去,且看顾嘉唱出什么戏来。
顾嘉看她们这样子,知道根本不把自己看在眼里的。
现在翔云郡主那里怀着身子,而容氏不怎么理家,若是自己不能管束住她们,那以后她怕是根本管不住这个家,到时候容氏失望,只能再寻别人,或者容氏自己亲手来办,那自己就算是输了。
所以她必须让这些嬷嬷服服帖帖。
而这一群嚣张的嬷嬷,不给她们指出那些纰漏来,她们是不会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