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顿时会意了,对身边的侍女红花道:“还不赶紧谢谢大夫人?”
红花接过锦盒,对凤鸣路福福身子,凤鸣路摆摆手,倦怠地道:“得了,你们都下去吧,我……”一句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青衣只得道:“大娘,不要说话了,咳得这么辛苦!”她回头对姜氏道:“娘,你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照顾大娘就行了。”
姜氏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讽刺道:“你倒是个有孝心的人!”
青衣微微一笑,“一切,只是秉承娘亲的教诲!”
姜氏不欲与她多费唇舌,对凤鸣路道:“那姐姐好好养病,我走了!”说罢,不等风靡了了说话,便扬长而去。
回到屋里,她命红花打开锦盒,每一盒里都有一支人参和一些名贵的补品,她取下第二盒,然后命人各房分派。
凤鸣路这一病,就病了数日,龙震天也知道她病了,但是并未前去相见。深夜,他徘徊在书房里,想起今日族长跟他说的话。
“震天啊,你有今日的成就,和你夫人娘家分不开,你别介意我这样说,但是咱们男子汉大丈夫,是事实就认事实,绝不回避搪塞。这些年你如何对家嫂,我这多少是知道一些的,但是因着生下死胎,后又无子,你心里也不好受,所以,以往我也不说你。如今外面传偷龙转凤传得是尘嚣直上,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该好生调查一下。这启程若是嫡出的长子,那日后婚配,当可配高门大户,身后,有凤家护着,更有懿德太后当后盾,加上刚立功归来,深得皇上看重,前程无可限量,你自个琢磨吧!”
族长的话他很明白,确实,假若启程是凤鸣路的儿子,也就是凤太傅的外孙,当朝太后更会把他视若子侄,前程确实是无可限量。反之,如今姜氏得罪太后在先,得罪凤家在后,启程是他的儿子,在仕途上多少受些影响。父母爱子之心,人皆有之,龙震天虽然霸权,但是也有慈父之心,尤其他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龙启程身上,自当不希望他的前程受阻。
而且,他心中实在有太多的疑问亟不可待地要知道答案,龙启程的身世,她在凤家勾引凤子俊的传言,他都想查个水落石出。之前,他还会觉得是凤家故意放流言出来中伤她,但是那日见到启程手臂上的胎记,他知道事情未必是他所想的那样单纯。若无血缘关系,怎可能有一模一样的印记?
但是要调查到当日勾引凤子俊一事,却不是那么容易,他不可能亲自去找凤家的人问,但是不问凤家的人,也不可能知道其中内幕。
前思后想,他喊来随从,低声吩咐了几句,侍从应声退了出去。
凤鸣路的病一日比一日严重,过了几日,脸上出现了痘疮模样的水泡,咳嗽也一日比一日厉害,吐了好几次的血,连起身都起不了。
只是,以此同时,姜氏身上也出现了水泡,不止她,连她身边的侍女身上手上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水泡。姜氏找了大夫,大夫怀疑可能是痘疮。
痘疮,也就是天花,在这个朝代,得了天花的人,是要被驱赶出去隔离的。
姜氏想起那日曾经接触过凤鸣路,怀疑凤鸣路先得了痘疮,然后传染了给她和身边的侍女。
惊怒之下,她命人告知老夫人,老夫人勃然大怒,这龙府出了痘疮,可是不得了的事情。而且病因是凤鸣路,她患了恶疾,还传染府中人,此等晦气的女人,岂能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