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想起绑架案,有点走神。”韩无畏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你说,我听着呢。”
“我是说那个红绣鞋案,我已经决定要为无名寺的两位大师辩护。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韩无畏很意外,“听说你收费很高…···”
“我只赚有钱人的钱,为正义,我也可以免费的好不好?”春荼蘼不禁气结,为什bk个两个都这么说,难道她真的很贪财吗?还是,在大唐人心目中,状师就是为了钱无恶不作的?
“再说······”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和韩无畏坦白,因为他值得信任,“我这么做是为了死者,不是指井里的望尘和尚,而是,若望尘和尚被冤枉,甚至定罪,真正的凶手就会逍遥法外。想必你也听说了,另一只红绣鞋穿在一个淹死的女人脚上。所以,这两个案子是有关联的。那个可怜的的女人,我认得。其实······你也认得。”
“你说什么?她是谁?”韩无畏惊讶的挑高英气的眉。
“你在范阳折冲府任校尉这么多年,总该知道临水楼。”一说这个,春荼蘼就觉得生命即无常,又无奈。
“方娘子?!”这下,韩无畏也被惊到了,瞪大眼睛。
临水楼是范阳首屈一指的好口碑酒楼,京里来人,或者有三五好友相聚,十之**是去那里。认识荼蘼·不知不觉中让她占据心房,就是从春大山被诬陷案、还有临水楼投毒案开始。
不过他是粗中有细的人,又身处比较敏感的高位,所以·但凡提拔什么手下,或者对谁有了兴趣,都会做些调查。因而他知道,春大山和方娘子之间,有男女之情的传言,虽说后来方娘子关了临水楼,人也消失了·春大山则去了洛阳,后来又到了长安,但他们之间必有交情。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春大山这几天都郁郁寡欢,为什么荼蘼要免费为本心与望空和尚辩护。
一切,是为了方娘子。而和那个女老板,他没有交情,却算得上相熟·是个爽朗大方的女人,很得体。为此,他也不能袖手旁观·何况还是荼蘼提出的要求。
“要我做什么?”他闭上眼睛,平息了片刻情绪后,目光坚定地道。
“帮我查查方娘子的真实身份,因为我不信任别人,又怕打草惊蛇,只能依靠你。”春荼蘼提出要求,习惯性的微蹙着眉头。
“有可能是轻易动不得的人家,是吗?”
“是。而且我觉得她来长安不是偶然,还是死于他杀,不像县衙之前认定的那样是失足落水。我这是刚从县衙那边回来·包县令已经按我提供的线索去寻找目击者了。至少,是第一现场见证人。”
“好,我帮你。”韩无畏干脆利落,“不过你有没有想法?或者方向?”
春荼蘼沉吟道,“刚才我和县衙的仵作一起查验过方娘子的尸体,一是证明她是被杀。二是观察了体征。正如仵作所说·她生活环境应该优越,但却并非养尊处优,是做过活的。她在范阳时开临水楼,很多招牌菜是她自己亲自做,可见厨艺绝佳。这样的女子,必不是千金大小姐,却也不可能生在穷人家,毕竟好多用料考究的菜,非豪富人家,摆弄不起。而她一个女人家,能有资金开酒楼,处事又大方得体,可见是见过世面的人。”
春荼蘼抿了口茶,继续说,“这次重遇,虽然阴阳相隔,可是她也‘告诉,了我们一些事情。比如那双绣鞋,不是普通人穿是起的。我虽不擅绣工,却也知道那刺绣难得,再加上做鞋的料子,鞋尖上坠的明珠……若是绣坊或者革履铺子所出,必定是内城中只做达官贵人生意的高档铺子。而这样的铺子,总共也没有几个。若是自家做的鞋子,我只能说必是显贵人家。只有豪门贵族才养得起如此手艺的绣女,女眷穿这样的鞋子也会不违制。我看方娘子的手指肚上并无绣娘们常有的磨损痕迹,又说明不是她亲自做的鞋。综上所述······”
“难道是大户人家出身,又被请到大户人家的灶娘。或者·……干脆是妾室身份?”韩无畏猜测道,“在范阳时,我记得方娘子梳的是妇人发式。”
春荼蘼点头。
她也相信方娘子是成过亲的妇人,因为很多不经意的风情,不是未婚少女能具备的,很天然、很自然的东西,见识过男人才会有。相比起灶娘,她更像是妾室,而且是受宠的。因为灶娘还不能穿那样的鞋子,可若是正妻身份,她当年又不至于逃到范阳。
…………66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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