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伸出枯尖的手爪向我的双眼叉过来,我本能的用手挡,它的爪子直接碰到了血木剑上,‘啪’的一声碎成粉末。
它惨叫一声,一下就飘到树林深处去了,身后背的怪婴被割得半断不断的头在她背后不停地晃,象是向人们点头打招呼一样!
“怎么啦?”阿瞻第一个跑过来。
“我们遇到――鬼啦!”我好不容易说出句整话,把血木剑藏在了手心,知道阿瞻的秘密不能让别人了解到。
“那是谁?”不知是谁问道。
“赵江。”
我的话才一出口,就有人答了一声,吓了我一跳,然后赵江苍白瘦弱的脸就从围过来的同学中挤了进来。我这才知道,那个第‘十五’并不是赵江,他只是装成赵江的模样而已!
“这林子也有古怪,我们必须快离开!”阿瞻发布命令,“但是我们不要用绳子了,干脆手挽着手,而且千万不要松开,万一松开了,一定要呆在原地不动,叫我过来看!”
这时所有人都吓坏了,所以唯一冷静的阿瞻成了大家的主心骨,说出的话马上被执行。他拿着手电逐个照同学的脸,然后亲手把他们的手扣在一起。这时我还站在最后,当阿瞻过来时我企图把血木剑给他,他却又塞在我手里,“你得罪他们了,更需要!”他说。
我们就这样艰难地向前走,但此时伴随我们的不仅是风雨声,和偶尔的雷电声了,一直有一个女人的哭泣声、婴儿的欢笑声和这女人的自言自语,断断续续地在我们周围的林子中回荡!
“儿啊,多么狠心的人哪,把你的头割得都要断成两截啦,来,宝宝别怕,娘给你缝上!”
丝丝的穿针引线声响了起来,近得就象在耳边一样,让人忍不住想摸摸自己的脸,看是不是针线在上面刺过!
“娘,我饿!”一个男人的声音说。
他的声音一出,把所有人都骇住了,尤其是我,明明是个婴儿的,哭和笑也象婴儿,怎么声音是个成年男人?怪不得那怪婴有一双成年人的眼睛。可是这也太诡异了!要不就是还有另一个‘人’!
那女人嘤嘤地哭了起来,“娘对不起你啊,我的宝宝,呜呜――让你饿到啦!呜呜――我们去找人来吃好不好?”
怪婴笑了起来,好像很开心,并且咀嚼碎骨的声音也同时传进了众人的耳膜!
嘎吱――嘎吱――
好像是金属粗糙的表面磨着,长指甲划过石头,让人感到是自己身体的某块骨头正在被咬噬,嚼碎!
有一个女生终于受不了了,大叫一声放开了与同学互相挽着的双手,捂住耳朵。
“都趴下!”阿瞻突然大叫了一声!
倍受惊吓的同学们闻言,都慌忙伏在地上,我趴在地上抬头看了一眼,见阿瞻的影子站在那,生涩的挥动着手臂,在空中虚空划了一个符咒,‘啪’地一声爆了个火花。光芒中一个黑影扭成了麻花状,外面罩着一件丝绸的红衣,哭着叫着退了回去!
那衣服正是水潭中飘着的!
“清点人数!”阿瞻再次发出命令,然后逐个确认每个人,足足有两遍。然而,他还是不得不宣布,有一个女生不见了!
这时候,最可怕的事情出现了――因为长时间的惊恐和黑暗,让同学们开始**,开始出现各种意见,不再意见统一了!
有的说,那个女生不听话,放开了大家的手,是咎由自取,不能为了救她而危害到其它人的生命;有的说,不能丢下她不管,大家多少人来就应该多少人走;有的说要留在原地等天亮;有的说要尽快走出密林;有的说必须要团结在一起;有的说大家应该分散开,这样生存的机会更大!
但总之,想要先逃命的人多,主张听阮瞻的指挥,并救回那女生的只有我、娜娜和赵江三个。阿瞻则根本不表态,只冷冷地看着众人争执!
“你们安静点,这样吵嚷大家都要死在这里!”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叫了一声。
也不知是因为我太生气了,样子比较狰狞还是我的声势震住了那些人,反正我一叫之后竟然安静了些。但还没等我说出下一句话,树林中又响起女人和怪婴的对话。
“儿啊,不要乱跑,那些坏人又要割开你的头啦!娘没有针线给你缝啦!”
“可是娘,这里太冷了,放我出去吧!”
“啊――”又一声大叫传来,却并不是树林深处的母子两个,而是我们中的一位男同学!
他象看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冲出人群,跑进了与声音传来的方向相反的密林,拖长了的声调一直回荡,由近到远,又由远及近,在树林中跑了一小圈又冲了回来!
他一边叫一边跑,又冲了回来,只是回来的时候――他的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