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浩炜低声问道:“如果他们要我拍摄的东西呢?”
“你当然给他们。”
黄浩炜哦了一声,接着他开玩笑道:“不行,我的数字相机是我朋友的。”
“呵呵,他们只会从里面读取资料。”薛华鼎笑着说道。
“什么时候搞完,我可不想长时间在这里被软禁。”
薛华鼎安慰道:“很快的。结束之后你打我电话。”
放下电话,薛华鼎从桌子右边一叠文件中随意拿起一件批阅起来。
……
金丰县公安局的刑侦队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几个刑侦队员围着王队长正在分析案情。
王队长说道:“现在这个嫌疑犯凭空消失,现场的干警到现在都没有找出可靠的线索,那么我们就只能从源头去挖。先确定这个人,弄清楚他是谁,再来分析判断他消失到哪里去了。老徐,你说说你们的调查情况。”
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汉子应声起来,说道:“根据出租车司机提供的线索,我们做了二方面的调查:一是调查嫌疑犯是怎么出现在现场的。二是根据出租车司机说,这个犯罪嫌疑人是从原3057厂的子弟,我们就调查这个厂里读大中专院校的人谁和他吻合。”
见大家都在认真听他汇报,他接着说道:“对于第一个方面的调查,我们在出租车司机指认嫌疑犯上车的地方找到了相关线索。上车的时候,嫌疑犯手里拿着一张报纸,这张报纸就是在附近一个小报摊上买的。从报纸上找到的指纹中就有卖报人的指纹,基本上可以确定嫌疑犯就是从那里卖报人指认的小街道步行出来的。
连接这条街道的有菜市场、五金店、餐馆还有什么电器修理店,在那段时间里,人流量比较大,只要给我们时间,我们明天早上就可以查到他是从哪里出来。现在菜市场没几个人了,哪些上午在那里做生意的小贩都回家了,我们暂时只能调查住在那里的居民。”
“对于第二个方面,我们已经与省城的几个中学进行了联系。刚才干警报告说事情进行还算顺利,当年3057厂的子弟基本上都转到了省城的三个中学:第五、十四、十七中学。我们把年龄设置在现在二十岁以上三十岁以下这个范围。在这个年龄段的男性青年一共有五百三十二名。其中考上大中专院校包括研究生博士生的共有一百八十七名。只要他的模拟画像出来,逐个排查的时间不会太久。
还有一条线索就是我们怀疑那个接应人就是一个叫廖胜德的青年,虽然我们没有直接证据,但只有他和嫌疑犯通过电话。根据牧鸭人的回忆,基本符合相关特征。如果是他的话,他有可能为嫌疑犯指引道路,提供逃跑工具,甚至有可能安排其他人骑摩托车在失踪的地方等他们,然后走田间小路或机耕路在我们包围圈合拢前逃逸。目前我们已经派人到他家里、他父母家、他朋友家等地方进行搜寻。”
……
当刑侦高手们在分析嫌疑犯的情况时,马春华也在和赵子强、李泉等人在商议怎么向上级报告三人窒息而死的事情。不过,在之前马春华已经和王展、俞先锋商量过,现在的他只是把原来的想法更加完善了一些,然后他们旁边用敲边鼓,以提醒的方式让赵子强写出了一个大致的草稿。
忙完这些,马春华一个人回到了自己住的房间等待一个人物的到来。
约定的时间一到,马春华的秘书就来敲门,报告说贾老板前来拜访。
“舅舅,今天搞定薛华鼎那个小子了没有?”一个显得很精干的中年人一进门就问道。
等来人关上房门后,马春华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把事情越搞越糟?怎么今天出现了几百人闹事?”
中年人不以为然地说道:“现在他们不老实了吗?如果早信我的,让我多请一些保安人员,事情就更容易摆平了。这次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他们打伤了我十多个保安,我要让那些人赔得倾家荡产,看他们今后还跟我斗,哼!”
马春华坐下来,看着远处问道:“你今天一天都呆在省里,那位怎么说?”
“我上午和韩副省长谈了很久。舅舅你放心。只要你按我们说的做,我保证……”他的话被马春华一声咳嗽打断了。看着马春华眼里射出的利芒,来着连忙改口道,“说错了,说错了。我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们的计划能实施下去。舅舅你的仕途就平坦了,当市委书记,甚至进省城都是举手之劳。”
马春华听他用上这个成语,心里感到有点别扭,但他并没有说这个家伙用错了。
他问贾永明道:“你们有必要征这么多地吗?最想赚钱也要注意一下舆论吧?”
贾永明大大咧咧地说道:“舆论?舆论算什么?它既不能给你钱,又不能给你权。只要电视、报纸上多说说火力发电站建成之后金丰县所得的好处,保证反对我们这么做的只是既少数人。
说实在的,舅舅,我也不想让别人指着脊梁骨骂啊。还不是你们政府不拨钱下来吗?如何你们政府按照那个《关于促进火力发电站项目落户我市的行动方案》拨下资金下来,老百姓哪里会有这么多的意见?现在别人都说我贾永明从拆迁费里赚了的钱,都骂我心黑。
舅舅,你该知道我实际上倒贴了多少钱吧?我现在真的是希望那个行动方案早点实施啊,否则的话,我公司的流动资金都要往里面贴,还被人骂。”
马春华故意把眼睛看着窗外,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就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征这么多地,大大超过了火力发电站所需要的征地面积。今天如果不是那个家伙突然有事要回省城,我们加上洪副主任都难以阻拦他到石滩镇去看现场。不是老韩打电话给我,我还真的怀疑是你在中间搞什么鬼。
你又不是不知道上面的政策对耕地的保护很严格,随意占用耕地搞项目的话,我要担责任的。我现在在帮你们掩着、盖着,但我能掩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