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华鼎惊讶地说道:“为什么处分她?是我要她出去的。我累了就坐在这休息一下,不想睡着了。”他这才发现那个女孩双眼含着眼泪,一副内疚的样子。
肖经理说道:“那怎么行?领导跟你客气,你就真以为没事了?你看,给薛县长跑的茶凉了。拖鞋也没有帮他换,热毛巾也没给。喝了酒的人从外面进来一般都有点头晕,应该用热毛巾敷一敷额头,这样才会舒服点。”
肖经理一边说,一边示范,先给薛华鼎脱了皮鞋,再把拖鞋套在他脚上,然后提着开水瓶进洗手间,很快就拿了一条热气腾腾的毛巾,双手展开,小心地敷在薛华鼎的额头上。
因为薛华鼎是坐着的,肖经理是站着,所以敷毛巾的时候须弯下腰了。薛华鼎正要拒绝,但见她已经扑了上来,连忙闭上了眼睛。直到听到她离开的声音才睁开眼。
薛华鼎注意到那个女孩的脸都红了,是那种羞涩的红。
不过说实在的,被热毛巾一敷,感觉确实好多了。不知真的是热毛巾的原因,还是因为睡了一会,现在的薛华鼎精神好多了。
很快,肖经理像变戏法似地双手捧着一个小瓷碗,里面盛着散发一种奇异香味的液体。
里面还有一片汤勺,肖经理捏着兰花指抓着汤勺准备喂他。薛华鼎急了,连忙说道:“我来,我自己来。”
双手从她手里接过,将碗放在嘴边,先试了试味道和味道,温度正好,味道有股酸酸甜甜的味道。薛华鼎也懒得想这么多,一口气把它喝了下去。
“味道不错,这醒酒汤效果怎么样?”薛华鼎将碗还给肖经理,笑着对王波道。
“好像有点效果,我的脑袋没开始那么痛了。”王波笑道,“不过味道确实不错。就算不醒酒,也可以多喝一点。”
肖经理笑道:“效果保证好。”说着,她对小刘道,“小刘,帮薛县长放热水去,稍微热一点。”
“嗯。”小刘连忙答应,并快步朝洗手间去了。
肖经理小声道:“薛县长,我向你求一个情,我们小刘才上班不久,一些事还不太熟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你不要太批评她。她年纪小,面子薄。”
薛华鼎笑了笑,没说话,心里道:“放火的是你,灭火的也是你。”
当小刘出来说水放好的时候,他们三个人都出去了。
薛华鼎剥光衣服躺在浴缸里面舒服得直哼哼。
泡了半个多小时,薛华鼎才起来洗澡。
刚穿好内衣,正准备睡觉,门铃又被人按响了。薛华鼎还真有点心烦。他一边对着外面喊等一下。一边抓起刚脱下的外衣穿了起来。
从猫眼里看来的又是肖经理,薛华鼎心想:“这么晚了,你还来干什么?”
“对不起,你还没睡吧?打扰你了。”肖经理一进来就道歉,让薛华鼎还真拉不下脸来。
不过,他也没装什么高兴的样子,而是问道:“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我本来想征求你对我们招待所的意见。”肖经理一边说一边不要薛华鼎请就自己主动走到客厅的沙发旁。
薛华鼎没有把门关死,跟着她进了客厅,并请她坐下,然后说道:“不错啊。我觉得你们做的很不错,
小刘她们做事很认真。昨晚我换下的脏衣服都被她们洗了,我都不好意思。呵呵,我只是想泡久一点容易洗,刚才想洗的时候,却发现不见了,早已经整整齐齐地码在衣柜里。”
“呵呵,学校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吧?”肖经理笑道,“我原来的那些男同学就是这么做的,有的还泡几天,都泡出怪味了。”
薛华鼎点头道:“是啊。泡上一天,用手揉几下就可以晒了。很简单。”
“看来这一招在你们男生中很流行啊。”肖经理笑得满脸通红。
薛华鼎听了她的话总感到有点别扭,感觉她三十几岁的人了,不应该说出什么“你们男生”这几个字:“女士,我们可不是一代人呢。”
肖经理止住笑,说道:“我们招待所有洗衣机和烘干机,只要放进去按一下按钮就行了,简单得很。还要你县长亲自动手洗衣服不成?反正这些姑娘在你们出去的时候没什么事做,让她们洗,让她们烫,她们的生活还充实些。这些姑娘别看她们是服务员,都是高中毕业生呢。只要管理得好,她们做事一定会让人放心。薛县长,你知道小刘是哪里人不?”
薛华鼎虽然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但人家对自己这么客气,也不好赶她走,再说刚洗完澡,精神还不错,不怎么想睡觉。就随口说道:“不知道,她是哪里人?”
“薛县长,你还真有点不关心下级啊。她为你服务这么久了,你竟然不知道她是哪里人。她是我们一纸厂的职工子弟。”肖经理说道,说完,她的眼睛盯着薛华鼎脸上的表情。
“哦。”薛华鼎随口哦了一下,脸上并没有什么异色。他现在对浏章县的情况还不熟,对肖经理的纸一厂、纸二厂并没有特殊的感受。
肖经理显然有点失望,只好提醒道:“薛县长,听说有人要出钱购买纸一厂,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回事?厂里的工人闹得很凶,都反对把纸一厂卖掉。”
薛华鼎这才把目光落在肖经理身上,问道:“既然都反对,那这个厂怎么会被卖掉。”
“可县里的领导想卖掉啊,反正又不是他们的,他们肯定不心痛。”肖经理说道。
薛华鼎知道肖经理今晚来的目的了,但他还不知道谁是谁非,也不好发表看法,就说道:“你不不是知道什么?既然你今天找我,那你说一说。真有什么不合理的,等我稍微空闲一点,我就找人看看。”
肖经理夸张地说道:“我就知道薛县长是一个关心我们工人的好领导。一定会为我们工人做主的。”
“等下。”薛华鼎突然打断她的话,问道,“首先你给我说,你和纸一厂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