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国峰说到这里,心里一动,问道:“小薛,你能不能活动一下,从外面活动一点资金过来,让晾袍乡的交通改善改善,这可是大家都期盼的事。”
薛华鼎看了田国峰一眼,没有立即答话,想了一会才说道:“我想想看。我想只要县里在政策、资金上多倾斜一点,修条路还是没问题吧?”
田国峰笑道:“你还没上任就胳膊往外拐了?呵呵,倾斜一点还是可能,但不能做的太突出。我们县的情况好的好不到哪里去,口子一开,别人就会囔着要。”
……
没有走上几里路,几个人都是一身臭汗了。车还是司机开着,一个人慢腾腾地移动它,遇到干硬一点的路面,它还跑得快一点。要是路面不行,汽车比人还走的慢,所以他们三人干脆就这么走着,没有再奢望能坐上一段。走着走着,小车反而落后他们几十米远了。
当走过一个破旧的小饭店时,县委组织部刘部长半真半假地问道:“田县长,人是铁饭是钢,我们还是吃了饭再走吧?要不等下推车的力气都没有了。”
田国峰实在不想在这种饭店吃饭,薛华鼎心里也怀疑这种饭店是不是卫生。但走了这么远的路,肚子饿有点饿了,加上还不知道前面的情况怎么样,到工地能不能吃上饭还很难说。田国峰用征询的目光看了薛华鼎一眼,然后说道:“好吧,饭菜随便一点。走了这么远,也真是累了。喘口气也好。”
三人刚走到饭店的门口,一个穿花衬衣的妇女就笑着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道:“三位老板,是来吃饭的吧?快请进,请进。春娥,出来泡茶!”
接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从里面走了出来,对他们三人笑了笑,又转身进屋去了。
饭店是一栋普通的农家平房做的,客厅里摆了四张桌子,二张方的二张圆的,都用塑料布盖着,上面都放着一只白色的茶壶。房间二边摆放着两排木椅子,墙上挂着一本营业执照副本。
但里面没有一个顾客,看来饭店的生意并不怎么样。
刘部长对那妇女说道:“我们还有一个司机。”
妇女笑了一下,小心地踩着路上的几块碎砖头,走到路中央看了看后面,笑道:“呵呵,小车比人还走的慢。老板,你们是当官的吧?”
薛华鼎笑问:“你怎么说我们是当官的?”
妇女道:“有小车的人不是有钱的老板就是当官的。同志,你想想,有钱的老板谁会到我们这个穷地方里来?我估计你们是来检查防汛工作的。”
薛华鼎道:“只要有生意做有钱赚,有钱的老板哪里不去?老板,你这里有什么菜,简单点,越快越好,我们还有急事要办。”
“好的。有鱼有肉,还有小菜。要吃点什么?”妇女几步进了店,对薛华鼎道,“要不要进去看看菜?”
刘部长一边散烟给田县长,一边对薛华鼎道:“薛助理,你点菜,我等司机,怕他等下又要我推。”
田县长兴致似乎高涨了许多,对薛华鼎道:“走,我们一起去看菜,土菜有土菜的味道。”之后,他又问走在前面带路进厨房的妇女道,“你家老板呢?”
妇女回答道:“他啊,上堤抗洪抢险去了。现在的水位高,这几天肯定回不来,我们村里除了在外面打工的,男劳力都上堤去了。”
田国峰问道:“那你怕不怕?”
妇女笑道:“我们怕什么?我们这里几十年都没有倒过院垮过堤。只在54年的时候倒过一次,现在肯定倒不了。政府比我们还急呢。”
刚才进来的小姑娘已经泡好的四杯茶,见他们进来就端了二杯给田国峰和薛华鼎。二人谢了一声接过茶,口干的薛华鼎还把茶杯凑到嘴边小心地喝了一下。
田国峰端着杯子道:“水火无情,真要涨几十年上百年难遇的大水,政府也是无能为力的吧?要想大堤保住,还是依靠广大的人民群众。仅靠政府的几个干部是不可保住大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