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贺年似乎有意把这餐饭搞得随便,就自己先端起杯子,说道:“今天我们是随便谈家常,不是什么工作宴,大家就随便一点,愿意喝多少就喝多少,我现在先干为敬,等下就不要逼我再喝了。好不好?谁想喝就喝,喝得来兴趣的话,酒可以再加,原则就是不逼。”
一把手发话,张清林和郝秘书自然遵守,薛华鼎对酒也不是很喜爱,自然也同意。薛华鼎开始还担心自己给他们一人敬一杯,再他们回敬自己一杯,如此一来六杯酒下肚不醉也差不多了。
虽然朱贺年提议喝酒随意,但他们三个还是不能完全随意,都客气地敬了朱贺年一杯,薛华鼎和郝秘书还敬了张清林一杯,只是都要被敬者随意。朱贺年和张清林一起向薛华鼎敬酒表示欢迎,这样算是完成了整个敬酒程序,基本可以随便喝与不喝了。
基本酒下肚,酒桌上的气氛就热闹起来,四人喝酒边谈着县里的一些事情。吃到中途,为了活跃桌上的气氛、也为了给下面要说的话做好铺垫,张清林笑着建议大家一个说一个荤段子。似乎为了体现大家平等,张清林还笑着对朱贺年道:“这里朱书记你地位最高,你要不说,别人可有点不敢说,你先来?”
让薛华鼎意外的是,朱贺年并没有拒绝,他放下筷子,笑着说道:“小薛,现在酒桌上时髦的不再是拼酒,而是说段子,你有机会跟其他乡镇干部吃饭的话,你会发现这玩意有时比烟酒更管用。我是不会几个,现在就把前几天听到到的跟你们说一下,等下谁也不许赖皮。”
大家一致点头,张清林还笑道:“朱书记你开了口,谁要不说让我来对付他,呵呵。对了,说得不好笑的,还要罚酒一杯。”
朱贺年喝了一口茶,不急不慢地说道:“一个人听医院打来电话,说他老婆生了。他高兴地跑到医院,抱起刚出生的小孩就亲,做了父亲高兴嘛。不想这孩子是一个早聪儿,生下来就会说话。小孩见他亲他就开口问道:你是我爸?这人大惊,更是大喜,连忙说道:是啊,是啊,我就是你爸。让他和周围医生护士目瞪口呆的是那小孩突然吐了一口痰吐在那人的脸上,然后生气的问道:脏不脏?脏不脏?每天晚上都进来吐一口,恶心死了。”
郝秘书已经听过,朱贺年的话还没有落就笑了,张清林和薛华鼎等朱贺年说完之后过了一二秒才大笑起来。
朱贺年没有笑,又说道:“周围的医生护士过了好久才明白过来,都笑成了一团。这个人很是不好意思。过了一段时间,这人的老婆又怀孕了。吸取上次教训的他每次行房都带了避孕套。当第二个孩子出生后,他到医院抱起孩子亲的时候,第二个孩子又是早聪儿,见面也是问:你是我爸?这人有点心虚地回答:是啊。小孩顺手拿起医生的温度计戳在这人的脑门上,生气地问道:痛不痛,痛不痛……”
朱贺年的小段子还没说完,旁边的三人都笑了。朱贺年对张清林道:“老张,你来!”
张清林清了一下嗓子,讲了一个简短的,他说道:“一天,父亲带儿子去大澡堂洗澡。澡堂的地很滑,儿子没走稳,将要滑倒时慌乱的他正好抓住了父亲胯下的那玩意,这才没倒下。父亲骂道:狗日的,你幸亏是和我一起来的,要使你跟你妈一起来非摔死你不可!”
他的小段子没有朱贺年讲的有韵味,不过还是好笑,大家都笑呵呵。
薛华鼎坐张清林旁边,见大家看着他,心里有点紧张。荤段子他也听过,不过平时听的不多,这时突然要他讲还一时想不起。好不容易想出一个,就说道:“一个留学生回家探亲总是吹牛说外国技术如何如何地好,生活如何如何的棒。其父见其崇洋媚外很生气。这天吃香肠,留学生又吹嘘道:外国工厂技术非常先进,这边活猪送进去,那边推出来的是香肠。其父大怒,说道:我跟你妈更厉害,我的香肠推进去,你妈那边出来的就是你这条大活猪!”
薛华鼎的这个段子就有点落了下风,而且笑料不是很多,大家都勉强笑了一下。薛华鼎自嘲地说道:“看来我的水平有限啊。”
张清林笑道:“小薛,你太单纯了,呵呵。你这个段子太老套了,怎么样,要不罚酒一杯,要不再加一个,你自己选。”
薛华鼎道:“呵呵,那就加一个。”他又想起来一个,说道,“一次,局长与科长共乘电梯,局长放一屁后对科长问道:你放的?科长连忙说道:不是我放的。不久科长被免职。事后局长在会上说:屁大的事都担待不起,要你何用?”
朱贺年第一个笑了起来,说道:“小薛,你这段子也太阴损了些,呵呵,不就是一个屁吗?”
张清林对这种黑色幽默不好接口,转头对郝秘书道:“算你过关。郝秘书,你来!”
文笔不错的郝秘书说的段子也是有特色,他说道:“我就说二副对联吧。一天,一和尚和一尼姑偶遇,二人商定用出对联来做游戏。和尚首先出联,上联:白天没吊事。下联:晚上吊没事。横批:闲愁万种!尼姑笑了笑,马上就出了联,上联:白天空洞洞
。下联:晚上洞空空。横批:有求(球)必应。”
……
各自说完段子,大家基本上把心里那层“尊贵”的官场外衣给脱了,说话不但热烈而且开始放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