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那妇女才红着脸说道:“薛局长,高局长被人打了一巴掌,马股长请你马上过去。”
薛华鼎问道:“谁打的?报警了没有?”
妇女一边摇头一边说道:“马股长说是前进乡代办点的李建国打的,打了高局长二巴掌。我不知道他们报警没有。马股长请你过去处理一下。”
薛华鼎从手机包里掏出手机看了一下,然后就放回了手机包:这里附近没有建基站,所以没有大哥大信号。
薛华鼎对那妇女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就上了车,吩咐单师傅把车往前进乡开。在单师傅调头的时候,薛华鼎转过头来问后排座位上的刘平道:“你知道怎么走不?”
刘平点头道:“知道。全县的二十几个代办点我都跑了几趟。”
薛华鼎皱着眉头,问道:“那个什么李建国你认识不?他怎么会打高局长?”后面这句话完全是自言自语的样子。
刘平对于李建国为什么打高局长当然是茫然不解,他说道:“那人我认识。人不错啊,不像一个蛮人,而且还是老党员,觉悟高。我们去了,他每次都笑呵呵的,业务完成也不错。他怎么可能打高局长呢?”
薛华鼎头痛地说道:“哎,谁知道。我怕高局长不熟悉情况,还有意让马股长跟着他,马股长也是一个老支局长上来的,就是有什么争吵也能劝好他们二人吧。我都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吵的,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好。嗨,真他妈的怪事。”
刘平没有再说话,眼睛假装看着自己手里的资料:这涉及领导的事还是不说为妙。
薛华鼎也只是有感而发,这段时间心里看高子龙有点腻味。说完之后,薛华鼎就把目光移到了窗外,看着田野里农民冒着酷暑双抢的情景。
幸亏距离不是很远,车跑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刘平就指着前面一个路口道:“顺着右边那条路走,只要十来分钟就到了乡政府。再过去一点就行了。”
薛华鼎闻言,又从手机包里掏出手机,打开后不久就显示这里有大哥大信号,只是很弱。薛华鼎试着拨了马长波的手机,通了!
“薛局长,你们在哪里了?”马长波很快就说道。
“我们快到了。现在情况怎么样?”薛华鼎问道。
马长波显然有点犹豫,估计是高子龙在旁边。他过了一会才说道:“现在他们都没有说什么。我和高局长坐在前面一点的吉普车里等你们。”
薛华鼎本来想问一下为什么会打架的,但忍了忍没问。估计马长波在高子龙身边也不好说什么。
当薛华鼎的车接近那个代办点的时候,看见那里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而局里的那部吉普车则远远地停在前面的土路上。
薛华鼎犹豫了一下,对单师傅道:“直接开到吉普车那里。”
围在代办点的人都像鸭子一样伸出脖子注视着薛华鼎的小车。人群中一个大汉子坐在台阶的椅子上看了小汽车一眼,哼了一下就转过头去:虽然薛华鼎听不到他的哼声,但能感觉到他的蔑视。
刘平小声提醒薛华鼎道:“那个坐在台阶上的人就是李建国。”
几个爱热闹的小孩则嬉笑着跑了过来,然后跟在他们的小车后面跑着。
桑塔纳接近吉普车车身了才打亮转向灯停了下来,马长波已经站在车旁等着,看着薛华鼎推开车门下来,他眼里充满复杂的神色。
薛华鼎走下车,对马长波道:“马股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马长波还是一脸的尴尬,没有直接回答薛华鼎的问题,而是说道:“高局长在车上。”说着又对着车里说道,“高局长,薛局长来了。”
高子龙冷哼了一声,像李建国一样转过头去。薛华鼎从打开的车门上去,坐在高子龙身边后问道:“高局长,到底怎么一回事?”
高子龙飞快地转过头来愤怒地说道:“还能怎么回事?还不是他这个乡里宝素质差动不动就打人?……,薛局长,我按照局里的安排就装修房屋的事他说了几句,他就说是我们局里是乱收费乱摊派。我就跟他争辩说这是为了他们好,为了他们的资金安全。你猜他怎么做?他……他竟然把手指到我鼻子上了。我……他还打了我几巴掌,真他妈的目无组织!目无领导!还跟我叫囔什么他是老职工、老党员,我呸!要不是马股长拖着,我非打电话喊来警察不可!”
发泄到这里,高子龙屁股抬起来一下,把身体也转了过来,大声说道:“薛局长,你必须把这个害群之马给开除掉!如果你包庇他,我跟你没完,我就上告到上级单位!”
薛华鼎心里有点瞧不起这个色厉内荏之人,不过他的想法没有表露在脸上,而是耐心地问道:“到底是谁先动的手?”
高子龙大声道:“你是不是偏袒他?是他先指着我这个局领导的鼻子,我才动手打了他一耳光的,可他打了我二个耳光。应该查清是谁侮辱领导!”
薛华鼎心里冷笑了一下:你这话说的还真有水平。“谁侮辱领导”,你们二个只有你是领导,那岂不是说不查也知道是他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