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去公寓里看了看信箱,一无所获,再去公寓对面的星巴克喝了一杯咖啡,拿着亚马逊出品的kindle看了一会儿书,跟周围的人没什么差别,然后镇定地走出来,登上往西城去的电车。
一路咣当咣当来到西城,这里都是出租的公寓,密密麻麻的房子像火柴盒一样竖立,虽然很整齐,但一点纽约特色都没有。
这里住的大部分人都是从世界各地来的“艺术家”,或者叫自封的“艺术青年”也行。
霍绍恒同样去看了看信箱,扔掉几份垃圾邮件,再去街区里的肯德基买了一个大型全家桶,一个人坐在阳光下吃完了。
然后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左右。
最后一个地方,就是北城。
北城的公寓在一个很好的地段,曾经是某位大亨给自己的情人建的香闺,后来两人一拍两散,香闺就被用来改建成出租的公寓了。
从外面看上去,是一座很宏伟很有特色的豪宅,窗子多的跟学校似的,现在也分成了一间一间的小屋子,出租给喜欢低调装逼,但又没多少钱的城市新小资们。
这一天霍绍恒刚一走到这街区附近,就察觉到一丝不寻常。
跟以往的感觉太不一样了。
他以前来了很多次,这里的气氛是雍容的,典雅的,人们的脚步悠闲,神情轻松自如。
男男女女都是一身随时可去酒会party的衣着打扮,到处都是型男型女。
可今天一踏进这个街区,霍绍恒敏感地察觉到有很多人的穿着打扮,跟这里原来的居民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当然,一般人是察觉不到这种细微的差距的。
只有像霍绍恒这样,不仅受过专业训练,而且在千百次出生入死的任务中培养出来对环境有着敏锐直觉的人,才能真正感受到。
比如说,在一般人眼里,坐在前面露天咖啡馆里的两个正在喝咖啡的一男一女,跟旁边的那些人没有什么差别。
都是穿着很讲究的小立领暖色衬衫,男人穿着同色系的正装裤子,女人穿着贴身包臀刚刚盖住膝盖的直筒裙。
但是在霍绍恒眼里,这两人跟旁边的人可是有显著的区别。
因为这里喜欢低调装逼的城市新小资,穿小立领衬衫的时候,绝对不会把领口那颗扣子都扣得严严实实,他们一定会解开头两颗扣子,露出修长的脖子,还有半遮半掩的锁骨。
还有女子,同样是一头栗色短发,这里真正的居民都知道,梳的一丝不苟光亮得可以滑倒苍蝇是很老土的,型女们都是用手顺便在短发上再扒拉两下,露出一头有些乱但又不是乱得离谱的慵懒自然风情,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
还有,看人的时候,这里的居民都是习惯面带挑逗的微笑,随时看对眼了可以马上上床打一炮那种。
不是这里坐着站着的有些人,看人的时候眼神直勾勾的,恨不得从你脸上看穿你的心肝脾肺肾,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不是用眼睛看人,而是用探照灯,用x光看人。
这种格格不入的尴尬感,让霍绍恒一眼就把这些人从这里真正的居民区分开。
他注意到了这些不同,但并没有扭头就走,而是迈着大长腿很随意地走了过来,进了一家便利店,唇边的笑容有些邪气。
正在便利店里面买东西的几个型女一眼看见他,被他吸引得无法自拔,不断对他抛媚眼,他却只是含笑不语,淡淡一个眼风扫过去,那几个型女的骨头都要酥了……
本来因为他极引人注目的外型而注意到他的人立即没有兴趣地移开眼神,继续在街区里观望。
霍绍恒就在这样在便利店逛了一圈,然后和一个型女并肩走出了街区。
一到拐角地方,他立刻闪开,叫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