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靠着软垫,身躯微微往后斜躺,孟娬猝不及防依偎在他胸膛上。他曲起一只长腿,恰到好处地将她的身子稳稳地靠住。
她听到了他胸膛里传来的沉稳心跳,也听到他说话时胸膛里发出的充满磁性的震颤音,在她耳边道:“你既已应了他,行拜礼是应当的。挑个日子,去拜他便是。”
孟娬一愣,抬起头看着他,道:“你想通啦?”
他自不会说,他只是被她那句话给哄到了而已。
孟娬觉得,倚在他怀,一边听雨,一边听他的心跳,那种感觉极好。
她唇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手臂环着他的腰,也将他抱住。
倏而,听殷珩又低低道:“其实,你也可以多缠着我。”
孟娬道:“怎么说我也是做娘的人啦,我要是多缠着你,让那两货见了,还不得天天有样学样。你哪有那么多精力。”她侧脸贴着他的胸膛,神色安然,“不过我第一次结婚,第一次当娘,往后日子还细水流长,我不确定我是不是能全部把控好,如有不好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包涵啊。”
殷珩道:“相互包涵。”
孟娬吃吃笑了开来。
她正想着,这会儿跟前没有两只爬上爬下地闹腾,耳根子清静,她也能好好与殷珩腻歪。
可偏偏想什么来什么,随后殷怜不甘心只在房间里欢呼,她要分享给爹娘,于是就牵着殷临蹬蹬蹬地跑过回廊,来到书房门前,咚咚咚地敲门。
孟娬翻了个白眼,道:“没听见没听见。”
殷怜不罢休,边敲边娇蛮地道:“爹爹,我要进来!开门,我要进来!”
孟娬不由把殷珩抱得更紧,道:“自己玩去,你爹他现在没空!”
殷怜在外沉默了一会儿,继续再接再厉地敲门:“娘,我要进来!开门,我要进来!”
孟娬:“你娘也没空!阿临,快把你姐姐带走。”
殷临就软软糯糯地来牵殷怜的小手,殷怜不依,殷临一本认真地道:“姐姐,我们去捡叶子吧。”
殷怜把头一扭:“叶子又没红,我不要捡!”她最喜欢捡的还是红叶子。
孟娬道:“你要是不闹,等你义父回来,我就带你去找他。你再闹,他回来了我也不带你去。”
殷怜又沉默了一会儿,选择牵上殷临递来的手,道:“弟弟,我们还是去捡叶子吧。”
树上的叶子长出了新的,去年的旧叶在一两场雨后便松落在了地上。
不一会儿殷怜便已撅着屁股在树下吭哧吭哧地捡叶子了。
殷临与其说陪着她,不如说安安静静地照看着她。
天空下着细雨,嬷嬷举着伞,给两只罩着。
外面总算又清静了,孟娬趴在殷珩怀里,还蹭着身竖着耳朵听了听。确定两只都被打发走了以后,终于放下心神来,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倚着他。
她抬眼看时,见殷珩的衣襟都被她给蹭乱了,于是她伸手,轻轻地替他整理了一下。
怎想腰上一紧,下一刻,殷珩搂着她往上提了提。
她冷不防视线与他的齐平,近在咫尺。
而后他视线落在她唇上,微微侧头便吻了上去。
他压着她的后腰,她起不来,等他终于松手时,眼前光景却是一倒转,孟娬一下便躺在了榻几上。
青丝顿时在软枕上散开,她那双眼里,仿若也如春雨般潮润,眼角漾开细细柔滟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