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有水声,崇仪借着水声掩护,悄然摸到了盥洗室的窗户外面。
这盥洗室内的陈设她清楚得很,要换的干净衣物通常都挂在靠近窗户的木架子上。
崇仪事先也早做了准备,把窗户撬松了。眼下她身体贴着墙,悄悄把剑往窗户里一伸,窗户便被叩开了一道缝隙。
然后她用剑鞘一件件勾走了崇咸的衣服。
当崇咸发现,喝了一声“谁?”时,崇仪正得手地把他最后一件衣衫飞快地从窗户拽出来。
崇咸就着外面的廊灯,眼睁睁地看见自己的一缕衣角正滑出窗外。而且自己挂在那里的衣物一件都没有了,只剩下光光的木架子。
此情此景,崇咸不用脑子都能猜得出这是谁的杰作。
除了崇仪会想尽各种办法来报复他以外,还会有谁?
结果崇仪还来不及高兴,就听里面崇咸心累头疼地绷着声音道:“崇仪,我知道是你。”
崇仪道:“是我又如何,有本事你光着出来找我决斗啊。”
崇咸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给我等着别走。”
话音儿一落,崇仪便听着崇咸的脚步声在朝门边移动。
以前她也用过这盥洗室,这时想了起来,她偷走的是崇咸冲凉后要穿的衣服,可崇咸先前换下来的还挂在门后。
于是崇仪想也不想,就立刻也朝门边移动,继续用她的剑鞘朝门缝里伸进去勾衣服。
就看谁的动作更快。
然而这时,盥洗室的门扣却忽然松了。
崇仪愣了一愣,还不及她有任何反应,忽然一只手从门里伸出来,一把扼住她拿剑的手,猛地往里一拽。
那只手带着湿气,分外有力。
崇仪心头一沉,暗骂,糟糕,遭了这孙子的暗算了!
下一刻她便被抵在墙边,一具温热的身躯紧逼上来,隐隐携带着张力,和满身湿气。
盥洗室内光线昏暗,崇仪根本什么都还没看清,倏而挽起的头发便是一松,发丝顿如三千飞絮一样铺散而开。
崇咸解了她挽发用的发带,转而便以那发带覆住了她的双眼。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得极快,崇仪一手握剑一手还抱着她偷来的衣裳,都空不出手来阻止,就被他得逞了去。
绝不能被他占上风!
有了这一想法,崇仪手上的衣裳便丢落在了地上。可她被压制着,这么近的距离,根本使不出剑,剑在手上反而还碍手碍脚的。
崇咸顺利地把她两只手都制住,反剪在背后。
两人相互较劲,近在咫尺,彼此呼吸缠绕,谁也不让谁。
崇仪看不见,微微仰着头,她被蒙着双眼的那张脸,依稀呈现出清瘦的下巴轮廓。
她骂道:“孙子你使诈!”
崇仪想抬腿攻击,可她腿脚也被崇咸给压住。崇咸空出一只手来,用她的长剑把地上自己的衣服勾起来披上身。
崇咸对她是咬牙切齿,道:“怎会有你这般不知羞的人。”
等到崇仪终于脱开双手,第一时间当然是揭下覆着眼睛的发带,这时崇咸已经穿好了长裤。
只不过他衣衫却没来得及系好,衣襟开敞着,露出结实的胸膛肌理。
也正是因为崇咸顾着穿衣,不能让她看见,她才有机会挣脱他的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