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沉芳靠着两个牢间中间的铁栏,这一番折腾下来,他身上的绷带沁红了大半。
两人进来片刻,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上两句,就有狱卒进牢里来,给关押着的这些重刑犯送午饭。
狱卒的态度十分恶劣,在每一个牢间门前放下一碗馊饭,然后用脚踢进去。
有的碗没踢稳,饭碗直接翻倒进铁门里,馊饭的味道便有些蔓延开来。
这里的重刑犯大都是些十恶不赦之徒,他们看见孟娬和旭沉芳两个去而复返,一双双隐藏在蓬头垢面下的眼睛不住盯着两人所在的牢间看。
有几个忍受多时的重刑犯,抓起地上的馊饭,冷不防就朝牢门外仍去,恰好扔在那送饭的狱卒的衣角上。
狱卒回过头来,凶神恶煞地瞪着,态度非常恶劣道:“爱吃吃,不吃饿死,扔什么扔!”
为了震慑这些重刑犯,他抓着佩刀就着刀鞘便用力地往铁门上哐哐哐敲去。
平日里,这些重刑犯必定不敢乱来,多半都是规规矩矩地蹲回自己的牢间角落里。
之前要是有不听话的,直接拖进刑讯室里吃一顿刑也就老实了。
可今个不知怎么的,竟有人把手从铁门栏间伸出来,趁狱卒不备,顿时就抓住了他握着佩刀的手。
那重刑犯拽着狱卒的手用力往牢门里拉,使得他整个身体紧贴着牢门,紧接着另一手抽出了他的佩刀,直接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先前还很嚣张的狱卒立马不敢轻举妄动,连声都不敢吭。
重刑犯声音粗嘎道:“钥匙。”
狱卒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地伸手,取下了腰间挂着的钥匙,交给他。
此时,这过道两排的牢间里的犯人,都紧紧扒着牢门,眼神迫切地盯着那串钥匙。
重刑犯得了钥匙,把刀往狱卒脖子上一抹,狱卒抽搐着倒地,血流如注。
孟娬见状,心头沉了沉,低低与旭沉芳道:“你给我打起精神来。”
那些犯人见狱卒死了,都开始晃动自己的牢门。
杀人的重刑犯顺手把狱卒佩刀夹在腋下,然后用钥匙打开了自己的牢门。
不仅如此,他还把钥匙丢给别的牢间的犯人,把别的犯人也一一放出来。
这些人原本都是穷途末路了的,怎想到还有被放出来的一天,于是个个出来以后几近癫狂。
谁也不服从谁,混乱之中竟推搡打斗起来,也不知是谁碰掉了走道墙壁上的壁火,每间牢房里又都铺有枯草,很快便冒起了一股浓烟。
整个重牢里,所有的囚犯都被放出来了,唯有孟娬和旭沉芳的牢间还锁着。
那一双双视线如狼似虎地朝两人看来,然后便有人按捺不住,率先往孟娬的牢门前扑,笑叫道:“漂亮娘儿们!我先来我先来!”
一群人暴躁地在牢门外簇拥,等着那串钥匙来开门。
还有一群人围在旭沉芳的牢门外,道:“这个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