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当然竭尽所能地拖延住时间,房里的嬷嬷、老柴及烟儿都有些慌乱,就孟娬有条不紊地把旭沉芳剩下的伤包扎完。
崇仪凛声道:“王妃,咱们先翻窗从后门走,王爷带走了七皇子,我就不信皇上真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处置王妃!”
孟娬拭了拭手,道:“皇上当然不会,可若是他们先斩后奏,那就另当别论了。”
崇仪道:“王妃快走!”
不光她劝,嬷嬷和烟儿、老柴也都纷纷相劝。
孟娬抬起眼来,看了看他们,道:“我走了,王府怎么办?娇娇壮壮和我娘怎么办?罢了,既是冲我来的,我接着就是了。”
她视线落在崇仪身上,道:“你立刻离开王府,去找黄几道,他了解情况。算算时辰他这会儿应该出宫了,让他再进宫一趟禀皇上,今日这案子涉及到我这个殷武王妃,理应转接到大理寺。”
崇仪踟蹰,目露担忧地看向孟娬,低声道:“那你呢?”
孟娬凛声道:“大理寺受皇上直辖,只要转接到大理寺,他们便没法再把手伸这么长。你若动作够快,就能多为我争取时间,府里有暗卫在,你怕什么,还不快去!”
崇仪咬了咬牙,不得不听从命令,转头就跳出了窗外。
可事实上,府里的暗卫,在这种都已经争锋相对到明面的情况下,是能轻易动的么。
今日暗卫若是一动,则全部暴露。
就在外面的官兵纷纷拔刀相向,喝一声“胆敢反抗阻拦者,一律以共犯同罪论处!”,孟娬挥袖将床边用过的药瓶全卷进袖摆里,才不紧不慢地打开房门,走到院子里来。
孟娬看了看院子外面的府卫和管家,道:“都退下。”
官兵首领见了孟娬,先不急着说话,而是打了个手势,差了两个官兵进房里去一看。
官兵出来禀道:“大人,那朝廷重犯果然在里面!”
官兵首领这才义正言辞地说道:“殷武王妃,你不仅窝藏包庇重犯,还助其越狱逃跑,便是殷武王也不能这么做的。既是共犯同谋,想必贩私盐王妃也涉在其中,现在只有请王妃跟我们走一趟,协助刑部把事情查清楚。”
孟娬道:“助其越狱逃跑?”
那官兵首领冷声道:“你借进牢探望之机,给他送越狱逃跑的工具,使他弄坏了牢房里的铁栏窗,才从窗户里爬出逃走的!现在人就在你们王府,莫不是还想狡辩?!”
官兵首领深知此事当速战速决,越拖下去越不利。
于是当即命令官兵把旭沉芳抬出来,又严厉道:“请王妃立刻跟我们走,今日若是有人胆敢阻拦,就别怪刀剑无眼!”
孟娬勾唇笑了笑,道:“胆子确实是挺大的。”她看向官兵首领,“我跟你们走就是了,反正你们要的也只是我一个,你们不得伤我王府所有人一根头发。”
官兵首领道:“王妃肯配合,自然再好不过。”
孟娬道:“管家,去备辆马车,我是殷武王妃,总得要点面子。这里还有一个重伤未醒的,被你们这样拖来拽去的,死了不就可惜了么。”
“王妃!”管家和嬷嬷们哪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去。
王府的府卫也全都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