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和殷珩随后一步才出了宫门,两人照例同乘一辆马车,得来的烈马由坐在车辕上的崇仪牵着缰绳往前引。
到了王府大门,马车自然是要被赶去马厩安放,至于那匹马,崇咸问道:“王爷,它如何处置?”
殷珩看向孟娬,孟娬笑眯眯道:“先弄去花园,我仔细瞅瞅。”
于是这烈马被牵去了中庭花园。它进这家门时还有些不情不愿的,在门口磨蹭了一会儿,就是不肯抬蹄踏进去。
等殷珩牵着孟娬才旁边经过,走进门以后,它才粗哼两声,也勉为其难地抬了抬蹄踩进去。
到了自个家里,孟娬终于可以好好地欣赏观摩这匹马了。
这马通体纯黑色,鬃毛十分有光泽,气性里透着一股桀骜不驯。
殷珩牵着它给孟娬摸,它还偏开头躲开去。
孟娬够着身硬是多捋了几把,回头对殷珩笑道:“难怪这马没人选,选了也不一定驯得住它啊,瞧这脾气倔的。”
这黑马似生气了,又是两下粗哼,喷出来的热气洒在孟娬手臂上,四只蹄子有些躁动地在石板地面上踢踏着,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暴走了冲出去一般。
这时夏氏正好到花园里来遛弯儿,结果刚一转过小径,迎面就看见一头黑黢黢的东西正暴躁得要发疯,吓得惊呼一声:“我的天什么鬼东西!”
这黑马也确实想往前奔,不过殷珩手里勒得紧,它没能奔得过去。
孟娬给黑马顺着毛,兴致勃勃地对夏氏道:“这是今天阿珩从宫里驯回来的马呢,娘放心,阿珩拽着,它跑不过来的。娘,你快看看,帅不帅?”
夏氏压了压惊,拉长着脸道:“帅你个头!你把马弄到这花园里来作甚,幸好眼下我没把娇娇壮壮带出来,否则给吓得嚎啕大哭不可!”
孟娬挠挠头,道:“这里宽敞嘛,我弄来玩玩,一会儿就栓回去。娘你遛弯儿去别处遛啊。”
夏氏看着黑马似乎在磨蹄子了,吓得赶紧调头就走。
孟娬跃跃欲试地翻身就想骑上去,殷珩止住她道:“你一人可能不行,我先带你。”
孟娬看着他平稳地骑上马,黑马也没有反抗,她便笑道:“也是,它现在认了你了。”
殷珩朝她伸出手。
孟娬见那手指温润匀长、指节微曲,好看之余,孟娬把自己的手放上去,他握住时又很有力道,一抬手臂就把她拉上了马,箍坐在自己怀里。
黑马不干了,原地转圈儿不肯走。
孟娬从殷珩手里接过缰绳驱使它,结果它不听使唤地就在花园空地里横冲直撞起来。
幸好有殷珩在她身后把控着,否则她很有可能被这货给当场掀下来。
黑马狂躁了一阵,发现没有用,渐渐它就接受现实认命了。
它仍是在花园里奔腾,这小径上的石板被它踢得哒哒作响,孟娬见着两边的花藤绿树飞快地往后倒退,迎面的风和煦畅然,十分痛快。
黑马一个劲地往前奔跑,少了狂躁,但依然野性十足。
孟娬一手挽缰,一手顺着它的鬃毛,那毛发在指缝间飘摇,非常顺滑。
直至后来,殷珩下了马,孟娬一个人骑着它,它也没再使性子要摔她下来。
猴不归不知在哪个树桠上荡秋千玩耍,听到马蹄声,从浓密的树叶间探出一个头来,看见底下孟娬驾马飞奔而过,还带起一阵劲风和几片树叶翻飞,惊得一双眼睛睁得溜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