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竹拜别了孟楣,由湘兰送着出去。
因为先前湘竹回府时脸色那样骇人,听湘兰说又是发了病,因而在去向管家请辞要回老家养病的时候,管家也就同意了。
湘兰挽着湘竹,道:“你走了,姑娘身边就更少人了。我一时也走不开,不能送你太远,等这里平静了,我再一同去接你回来,顺便也能回家乡看看。”
湘竹实话实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一走,到时还会不会回来。说不定我会在家乡找个合适的人嫁了过日子。”
这段时间过够了提心吊胆的日子,今天又在生死边缘徘徊,大起大落,现在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她只想好好揣着。
湘兰有些遗憾,但看湘竹眼下状态不好,也就不多说,只道:“等过后再说吧。”
这厢两个丫鬟携手一同去往皇子府大门,湘兰又说了好些叮嘱的话;那厢,孟楣的院子里,嬷嬷在外守着,孟楣独自在房里,靠躺在坐榻上,闭眼假寐。
她眉眼舒展开,即使没笑,脸上也带着一股天真俏意。
又回想起当初在街上遇到那个游方术士的时候。
孟楣在他那里买了药,湘兰湘竹两个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不想孟楣与这术士多有接触,就一边催促着,一边往前打道离开。
那术士也看得出来这两个丫鬟对他不喜,便在孟楣转身走时只对她一个人悄声道:“中了这毒,光有这解药还不够,还需得用蛋清或者牛乳送服才有效哩。”说着讳莫如深地笑了笑,“少了那两样,毒解不全。”
湘兰在门口看着湘竹上了马车,挥手与她告别,小厮驾车驶离,她才转身回院里。
一推开房门就见孟楣靠在坐榻上睡着了。
再说那谢家夫人,在寿王府颜面尽失,午饭也没吃,后避着人就回了自个家。
脸伤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她又哪还会乖乖地自己去大理寺报道领罚。
不过她不去,大理寺却来人了,道是殷武王吩咐来提醒她这回事。
她要是不去,殷武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想当初,街上几个闲说八卦的小姐,都被他当街拽下二楼摔断了腿。
她若不主动点,回头殷武王亲自动起手来,恐怕就不是三十杖那么简单了。
回头皇帝听说了这件事,也发了话,恶意造谣诽谤者,于大理寺罚三十杖乃本朝律法,谁人也不能避免。
谢家夫人还能怎么,只能红肿着脸,往大理寺去受罚。
这本是女眷之间的斗气,要换做别的两家女眷,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偏偏却是谢家和殷武王两家。
皇帝当然乐见其成,还要借了东风打西风。
大理寺卿也没手下留情,打得那谢家夫人个半死。
到了晚上,寿王府继续摆晚宴。
一些不亲不疏的女眷及官员们便不去了,另有一些平时交好的,仍在王府里吃晚宴。
明雁君白天去贺寿,与明夫人叙了一叙,午后就各自回府。到了半下午时便开始练武,她不喜欢白天那些场面上的虚与委蛇,晚宴的时候也没再去。
不过老寿王却十分喜欢殷容,到了傍晚的时候亲自差人过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