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雁君来时,与孟娬一起在亭中坐了一会儿。
只不过没说几句话,明夫人就差让来叫她。
明雁君经过上次回娘家事件过后,她也不能再随意地回去,以免让人闲话。所以与明家的人相见,通常都是在这些大大小小的宴会上。
孟娬很能明白,对明雁君道:“去吧。再不去听你娘唠叨,估计她会着急的。”
明雁君道:“你怎知我娘爱唠叨?”
孟娬笑道:“因为我娘也是这样。耐性好的时候能叨到一两个时辰不休,使我听觉麻木,脑袋浆糊。”
明雁君闻言亦笑,道:“我要是一直在我娘身边,她也能一直叨个不停。后我都是借故遁开。”说着她就随来叫她的人去了,又回头对孟娬道,“我一会儿再来找你。”
随后谢家几位夫人也来了。
往常,除了皇室女眷,在官宦女眷们当中,就属谢家的夫人最为风光。在哪里都有不少附庸者。
谢家历代后宫出皇后、朝廷出重臣,势大根深,显赫极贵,自是无人敢得罪。
谢家夫人到寿王府来,寿王府的这些夫人们一应都要行礼,便连寿王妃也要礼上三分。
不久,皇后也亲自到来了。
众夫人连忙起身到前面去迎接。
皇后笑道:“本宫等不及皇上下朝了,先过来看看,这不,刚一进门,就听到你们的说笑声。”
皇后亲自驾临参加寿宴,这于寿王府是莫大的荣光。
今日天气晴朗,似一扫上个冬天笼罩的阴雪沉气,云层里漏出一丝丝阳光,呈亮金色,将这早春的帷幕缓缓拉开。
整个世界仿佛都跟着亮了起来。
皇后便不到厅上坐了,而是领着一众女眷们,在花园的宽敞之地摆开来坐。
起初大家无非是说起这早春时节,等料峭寒意一散,再暖和些许,便适合出游踏青。对此那些夫人们都推荐出自认为踏青的好去处,还有些相约到时一定要结伴而行。
后又说到了朗国使臣已经进京一事,都盼着等个结果。
妇人们深知不能讨论朝廷政事,所以话锋一偏,就自然而然地偏到了孟娬和夏氏与朗国皇子的那点儿干系上。
孟娬的事已是板上钉钉,大家都没什么好谈论的,倒是对她的母亲与朗皇子的那点儿传言颇感兴趣。
孟娬饮了一口茶,淡淡道:“家母一直安于家宅,皇上也派了公公来过问了此事,下令任何人不得再诽谤诬陷,诸位夫人是对此有什么异议吗?”
今日她娘没来,这些人都会想方设法地把话头往这方面引,要是她娘来了,又当如何?
那些贵夫人相互交流眼神,而后多不出声了。
却有人出口道:“若只是谣言,谁也不敢乱说啊,怕就怕这成了真的。殷武王妃,你可得当心啊,现在朗国的使臣到了,尊夫人真要是受了什么委屈,正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为尊夫人做主的时候啊!”
听起来倒是情真意切,像是要替人伸张正义似的。
孟娬道:“夫人放心,我母亲没受什么委屈。若真要说受委屈的话,大抵就是被多舌伤人。”